韓嬌低頭哭道,“是、是打柴的柴夫發現的。”
楚雲洲目光微寒,“你確定那就是涼兒的屍首?”
韓嬌抽泣點頭,“是……雖說涼兒面目全非,可是那摸樣和身段同涼兒一摸一樣,娘和府中的人都看過,都說那就是涼兒。還是娘讓妾身厚葬涼兒的。”
楚雲洲突然冷哼一聲,“是嗎?”
韓嬌一直都低著頭,也一直都在顫慄哭泣,面對楚雲洲的反問,似乎沒聽到一般。
楚雲洲拿起桌上許久沒用過的硯臺,面無表情的端詳了片刻,再次看向韓嬌時,他突然將硯臺猛的扔向韓嬌身前,硯臺打在地面上飛濺起來,一下子擊中韓嬌的額頭,只見韓嬌尖叫一聲,捂著頭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大驚失色的看著他。
“老爺……”
“韓嬌,我不妨告訴你,我不信涼兒已死的訊息。但你作為涼兒的繼母、楚家的當家主母,涼兒離府不歸就是你的責任!”
“老爺……妾身、妾身知道錯了……是妾身沒有照顧好涼兒……一切都是妾身的錯……”韓嬌掩面痛哭,自責不已。
“出去!”楚雲洲突然冷喝道。
韓嬌似是受驚過度,從地上爬起來也沒停留,委屈又痛苦的跑出了書房。
她嫁入楚家多年,自然熟悉楚雲洲的脾氣,知道他是對自己動了怒,這個時候肯定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韓嬌一走,站在楚雲洲身後的隨從這才出聲,“老爺,為何您不直接拆穿夫人的謊言?”
“唉!”楚雲洲蹙眉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厲色未消,“張海,你有所不知,就算現在涼兒出現在此,他們也可以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張海點頭,覺得也是這樣。夫人在說辨認大小姐屍首時說的是太夫人也確認過,明顯就有推責的嫌疑,就算大小姐現在回來,他們也只會承認誤辨,而大小姐所說的那些事就算是真的,可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他們也不會承認。
“老爺,您接下要如何做?大小姐被賢王帶走,會不會對您再生怨恨?”在施化縣他已經見過大小姐對老爺的態度,若是老爺這次處理不好,大小姐怕是再難原諒老爺了。
想來,大小姐也是一個可憐人,因為不堪受虐離個家還遭人設計。
提起楚雨涼,楚雲洲也是頗有些無奈,“她已經怨恨我了,就算我現在對她好她也不一定會接受。罷了,就讓她在賢王府住一段時日吧,待我把府中的事理清楚再接她回來。”
他倒要看看,府裡的這些人還想搞什麼花樣出來!
張海沒再出聲,恭敬的繼續候著。老爺是個明事理的人,肯定會解決好府中的事。
……
韓嬌哭著跑回房,楚菱香和楚金涵因為不放心所以在她房門口等著她回來。見她哭著,楚菱香趕緊將她攙扶進屋,並緊張的問道,“娘,可是爹動怒了?”
韓嬌低頭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美目中溢位恨意,“你們爹真是太偏心了!”
她一抬頭,楚菱香和楚金涵同時驚呼道,“娘,您怎的受傷了?”
因為被硯臺砸中額頭,韓嬌白皙的額頭上有團紅腫的小包。她一邊抽噎一邊用手摸了摸疼痛的額頭,故作堅強的搖了搖頭,“你們爹怪我沒照看好那小賤人,正在氣頭上,一時失手罷了,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楚菱香惱道,“娘,爹因為那個賤人拿你撒氣,這本就是他不對,你還為他說話!”說著話,她趕緊吩咐韓嬌身邊的大丫鬟,“清芽,趕緊把消腫化瘀的藥拿過來。”
楚金涵替韓嬌打抱不平,“娘,爹真是太過分了,為了那個賤人,他竟如此對您,我找他去!”
見兒子要找楚雲洲說理,韓嬌趕緊將他拉住,“涵兒,你別衝動。”
楚金涵年輕俊美的臉上佈滿了恨意,“娘,我不是衝動,我是要找爹評理!您辛辛苦苦為他持家,他不感激您就罷了,竟然為了那個廢物如此粗暴對你,孩兒實在是氣不過!他這般做法,分明就是不信任我們!”
他就不信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會比不上那個沒用的孽種!
韓嬌皺眉,“涵兒,你聽娘說,現在你爹正在氣頭上你別去招惹他。”見兒子不甘心,她朝門外看了一眼,除了自己的丫鬟外沒有其他人,這才又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依我看你爹根本就不相信楚雨涼那小賤人已經死了,估計他還會繼續調查楚雨涼的死因。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順從他的意思,他要查就讓他查去,反正楚雨涼那小賤人不知所蹤,就算他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