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遲,乖~叫我阿遲好嗎?”
遲盡不管不顧,也沒有再脫,而是裸著上身走近喬狸,看著她嬌小的身子站得筆直,盯著他的時候沒有了當初的愛戀,而是滿眼的冷漠與防備,她在怪他,且還不願認他。
這樣的想法在他的心裡瘋狂滋長,淬毒的荊棘長著帶倒鉤的鋒利尖刺,一點點刺入他的心臟,狠狠地刺入,緩緩地撕裂……
喬狸站在原地,眼前這個人熟悉而陌生,他沒有變,還是喜歡黑衣,還是不喜歡打理那頭亂髮,任由它肆無忌憚地遮住眉角,遮住那天生就張揚到極致的眉鋒。
她青春裡迷戀痴妄的男人啊,為什麼現在站在她的對面她反而想要往後退呢?
不像了,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呢?縱然還是穿著這一套白色的校服,褪去了她平日裡愛穿的鋒利高跟鞋,褪去了張揚嫵媚的紅裙,洗去了慣化的濃妝,迴歸年華里依舊清新淡雅靚麗脫俗的小女孩,嫵媚成熟的長卷墨髮被紮成高高的馬尾。
她的一顰一笑都付之春風裡,那年的花很白,梔子花的香味濃郁,總會蔓延在校園裡的各個角落,天空很藍雲很軟很白。
女孩兒在校園裡漫步時一如既往地是校園裡最靚麗的風景線,那時候她在學校裡總會一個人走,偶爾也會跟花娰一起。
她笑顏如花,比清雅的梔子花更迷人,可是一朵玫瑰就算被染成白色,那刺依舊在,花香也不可能跟梔子花香一般清雅,等大雨傾盆,還是會吐露出它該有的顏色。
冥冥中,什麼都變了,她不恨遲儘讓她改變,只是恨他為什麼連一個正式的告別都不給自己?
難道三年,三年的朝夕相處還不足夠他為這段感情畫上一個該有的句號嗎?她不是喜歡死纏爛打的人,同樣,她不會死纏爛打。
她可以把傷痛埋在心裡,可以自己回去哭得撕心裂肺,但是現在,站在他的對面,她不能脆弱不能撕去偽裝,她很好,在這四年多沒有他的時光裡她很好,現在也有好的歸宿好的生活。
她變成了當年他希望她變成的模樣,獨立而張揚,沒有人敢在她背後詆譭她,也不會再被亂七八糟的人綁架。
任何敢亂說她小話的人都會被她收拾利落了,任何想要綁架她的人都被她的身份威懾得打消了念頭。
這四年多,她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喬狸從來不認識的女人。那麼你呢?遲盡,現在的你,阿遲認識嗎?
她淡淡地睨著他,忽然就笑了,是滿目瘡痍難平,是滿眼蕭瑟盡付風中,世界上最讓人絕望的事情是什麼呢?
是就算穿回潔白校服也無法重返校園,是凋零的花朵想要重開卻發現自己只能落入塵埃成就另一朵花的綻放,是你已遲暮卻仍舊做著舊時白日夢,卻清醒地明白……那只是一場夢。
浮生若夢,眼前的男人明明回來了,帶著他的思渴,帶著希望帶著還想要擁抱她的執念,可是好可惜,她好像……死心了……
她已經好久沒有夢到他了,已經好久沒有酗酒癲狂,好久沒有再幻想過再見他時她會穿著白色的裙子還是紅色的裙子,會穿著高跟鞋還是平底鞋,已經好久沒有去“遇見酒吧”了。
哦……她已經一把火燒掉了那裡,酒吧也沒了,夢也沒了……連剛才出現“幻覺”的一瞬間她還在想,好久沒有出現幻覺了……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她把他淹沒在記憶的深海里,把他切割成片,再也看不到一個完整的他的時候。
他回來了,他就像一個笑話一樣,生生吞掉了這四年多,以為只要自己回來了就能跟當初那樣肆無忌憚的擁抱自己,能夠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說他還是自己的阿遲?
錯了,她的阿遲……已經死了,死在她的心裡,被她日復一日地淹死的……
在遲盡**這上身上前想要擁抱她的時候,雲羅突然蹲下身一把撿起那條被他扔在地上的皮帶,然後站起身,淡漠微笑著退後了一步。
纖細的指捏著那根皮帶對著他,厲色道:“乖什麼乖?老孃已經不乖很久了,遲盡,現在過去把衣服撿起來穿好,然後立刻滾……我不想對你動手……”
你更喜歡遊戲還是更喜歡我?(高中)
遲盡本想伸手抱她的手臂僵硬在空中,女孩兒撿起皮帶一副色厲防備的模樣那樣觸目驚心,他緊了緊呼吸,然後很無奈地放下手臂
她沒有叫阿遲,他無奈地扯了扯唇角,卻發現連苦笑都是多餘,他……罪有應得,在他決定離開華國的時候早就該料到會有這一天。
阿狸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