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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部分

時說話要響亮些。張恪充耳不聞的打量著這棚戶區。

紅裙少女俏臉緋紅,沒有再搭理那中年婦女,對張恪他們說:“我領你們去河堤……”騎上車從另一頭出了棚戶區,待到柏油路上,才停下來等著張恪、許鴻伯,推著車一起往河堤那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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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河堤稍遠。就看著一群人站在河堤上,許鴻伯指著當中一頭白髮的老者,告訴張恪:“那位就是刑建國刑廠長……”

張恪愣了愣,刑建國九一年從晨曦紙業就退休,少說也有六十七八歲,怎麼會叫“刑建國”,建國、建軍、愛國、衛紅之類的名字,不是建國後的產物嗎?

倒是紅裙少女先看出張恪眼裡的疑惑,說道:“我爺爺解放前是造紙作坊裡的學徒工,沒有大名。解放後才給自己起這樣的名字,我爸叫刑愛國,我小叔叫刑建軍,別人乍聽名字還以為他們是弟兄仨呢!”紅裙少女微帶嬌羞的嬌笑起來,將腳踏車停下在堤下,領著張恪、許鴻伯爬江堤上去。

“爺爺,有客人找你,我幫你領河堤上來了……”

刑建國回頭看了一眼,遙見是許鴻伯,揮了揮手說道:“啊,是你啊,今天沒空跟你殺兩盤,對不起啊。讓你白跑河堤上來……”

“我也是閒溜達,”許鴻伯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你先忙……”

張恪在河堤下就看見刑建國跟兩個中年人正爭執什麼,爬上河堤,才聽清刑愛國的大嗓門在嚷什麼:“今年的防汛,你們不能敷衍馬虎……”

“昨天雨一停,我就從廠裡調了十臺泵給你泵水,東北角上的積水,上午我去看過,已經排盡了,老刑廠長,你還想怎麼樣啊?你不能讓我正事都不做,光陪你來看河水吧?”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臉上有些不耐煩,但是還盡力的解釋。

“內澇淹的是棚戶區,你們當官的有什麼好心疼的?要不是我給劉副省長打電話,能有十臺泵調過來給我們用?但是我今天揪你跟宋主席過來不是為這個事,昨天河水沒了我們腳下的石臺子,你們就不擔心今年的汛情會比往年嚴重?”

紅裙少女怕張恪他們不認識,小聲的介紹:“那是我們候總……”見他爺爺跟公司的領導在河堤上粗著嗓門吵架,心裡有些發忤。

張恪對晨曦紙業幾個高層的名字還是知道的,那個西裝革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晨曦紙業副總經理候信達,還有一人,張恪不認識,許鴻伯介紹說是晨曦紙業的工會主席宋祖德。

“這水昨天不是退下去了嗎?再說這段河堤,九四年廠子出資加固過,別說五十年不遇,就是一百年不遇的大雨,河堤一樣能頂住,就算河水要漫過河堤,我們不是準備了足夠的沙袋等防汛物資嗎?廠裡的工人就住在附近,就算半夜也能拉一批人出來上河堤。你不要再糾纏候總了,有什麼問題,你跟我商量!”

“宋祖德,你這張臭嘴就知道舔人家的股腚,跟你商量頂個屁用!”刑愛國粗嗓子,說話跟滾雷似的,他的話讓宋祖德臉青一道紅一道。刑愛國就揪著副總經理候信達不放:“紙廠出資加固的河堤才多長一段?別以為我退休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們糊弄別人,不要以為能糊弄過我,出資四百萬加固兩公里,實際只加固了新廠那一段,一公里稍多一些,對外宣傳是兩公里……劉副省長過來,覺得兩公里加固河堤不夠保險,你們就直接抹掉2寫上4報上去……”

“老刑廠長,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瞎說,”候信達眉頭大皺,已經將不悅擺到臉上了,側過頭掃過張恪、許鴻伯兩眼,又看了紅裙少女一眼,“我們內部都知道加固的河堤是兩公里,即使給省裡報四公里,那裡也是為了面子上的事情,後來給劉副省長知道了,廠子接受批評,劉副省長後來也體諒廠子的難處。實際上,兩公里之外,都不是紙廠的範圍,為什麼還要紙業為紗廠、蠶絲廠再掏四百萬出來加固他們那段的河堤嗎?”候信達見刑愛國還要糾纏,言辭嚴厲的說道,“老刑廠長,你都退下去七八年了,現在紙廠是我負責防汛的工作,要出什麼問題,我扛著!”說著就將刑愛國丟河堤揚長而去。

“扛著屁,”刑愛國看著候信任揚長而去,破口大罵,“你們當官什麼時候不是將屎尿扣別人頭上,什麼時候說話算數自己吃下去的?”

紅裙少女訕然笑著,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爺爺是紙廠有名的刑大炮,他那張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張恪也頗為擔憂的看著河堤下渾濁的水流。

“這些狗日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