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跟三郎說話的人們找到雙胞胎變好的理由,心裡舒坦了,“三郎,每天賺不少錢吧?縣衙旁邊的房子可貴了,你也能租的起,真厲害!”
“除去我們用的,也剩不多說。”眾人想撇嘴,三郎又說,“反正比幫人家幹活好些。”
三郎如果說沒有錢,這幫村民會覺得他假,要說自己有錢,這些人背地裡又該嘀咕,有兩個臭錢就開始顯擺。
而這話正符合人們的心思,他們會想,別看三郎賺些錢,可那兄妹三個可憐啊。爹孃動不動打他們不說,胳膊肘子還往外拐,沒個大人跟後面看著,賺點錢也是應該的,不然,三郎可沒活頭了。
好事者乍一瞧見三郎便去喊吳大明,眾人聊得正熱,吳大明夫婦遠遠跑來。三郎見他們不像以前那樣,看到吳大明緊接著就提醒自己,“小心你爹孃!”
便確定,他揹著簍子挎著籃子,帶這麼東西回來,還是惹人家眼紅了。
“爹孃來了?我們該回家了。”三郎說著抬起腳,走兩步突然停下來,“瞧我這記性,聽人家說趙員外的三個閨女這幾天出門子,到處找短工,還有一個酒樓裡招洗菜的和跑堂的,也不知道咱村裡有沒有人願意去。”
他的話音落下,眾人愣一下,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有!三郎知道哪家酒樓?”
三郎搖頭,“我昨天賣燒餅的時候聽人家講的,當時忙著做餅也沒顧得問。”
“那——”
“回頭去縣裡看看不就知道了。”還有人想問些別的,見吳大明兩口子越來越近,便打斷對方的話,“聽人講,三郎又要和麵又要做餅還要收錢,他能記得人家說的話就不錯了。”
“嘿嘿,我下次一定問清楚。”三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見眾人說話的口氣真誠許多,暗暗鬆了一口氣。
而吳大明走到三郎跟前非但沒有像以前那樣動輒呵斥,“來了就趕緊回家!”還不太敢靠近他們,吳梁氏想拉三郎的胳膊,手伸出來又縮回去了。
吳大明想跟唯一的閨女說話,心有靈犀的雙胞胎同時躲到三郎身後,還未離去的眾人嬉笑一聲,“三郎,你爹孃要是不給你飯吃,記得去我家啊。”
“三郎要去也是去我家。”緊跟著吳大明跑來的滿倉瞪著對方說,“三郎以前被欺負,你還跟在後面叫好,別以為三郎不計較我就忘了。”
“那都多久的事啦。”三郎笑了笑,對於剛過去三月的事毫不在意,“以前咱們還小不懂事,以後和和氣氣相處就是了。”
“對,對!還是三郎會說話。”對方聽到滿倉的話有點不自在,三郎這麼一說,他找到臺階就遁了。
要說圍著三郎的這群人中,以前看不起三郎的可不少,如果認真追究起來,他端午節也甭過了。
因此,三郎如今也算衣錦還鄉,卻沒在村裡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隨著爹孃回到家,三郎放下揹簍就說,“小五,去拿個盛菜的盆。”
“我去,他不知道擱哪兒。”很少不進灶房的吳大明在三個孩子離家後,不得不一天三次蹲鍋門前。把盆遞給三郎,略不自在的問,“揹簍裡是啥?”
“孫婆子教我包的粽子。”三郎一說,四妹想問,三哥,咋一回家就滿嘴謊話?小五瞪她一眼,四妹抿抿嘴不敢吭聲了。
多日未仔細看看幾個孩子,想孩子的吳梁氏一眼瞧見四妹的小動作,忙問,“是不是累了?進屋歇歇。”
“我去給你們搬板凳。”吳大明說完就往堂屋裡去。三郎很是詫異,眼皮一跳,這是他爹麼?不會被人換了芯子吧?
他哪知道,吳大明只是個從未出過桃源縣的平頭百姓,在牢裡蹲半天,出來後稍稍乾點虧心事,當晚就做噩夢。加上吳賴氏無賴的態度,在一些和吳賴氏不對付的村民的洗腦下,如今的吳大明已比三郎剛來那會兒好多了。
最起碼知道有一日他死了,給他扛幡摔盆的只會是他閨女兒子,侄子侄女最多披麻戴孝送他一成。
清明鬼節,來祭拜他的也只會是閨女兒子,侄子侄女有人家自己的爹孃。
三郎見他這樣,也不再無視他,拿五六個大粽子放在盆裡,“滿倉,別嫌棄哈。”
“你這是幹啥?!”滿倉一瞪眼,轉身就走。以前見三郎燒鍋做飯餵雞放羊,還要照顧弟弟妹妹怪不容易的,經常幫他幹活卻從未想過要他的東西。
“滿倉哥,我包的粽子多,你不要我們也吃不完。”三郎伸手拽住他,“聽人家說粽子這東西不容易消化,一頓只能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