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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動十方世界!”劉誠印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雙深陷眼窩的眼睛裡突然放射出逼人的光芒來,“我還愁這個事兒不好辦,沒想到你的辦法這麼快就到了!……想是皇天佑護這個孩子吧!”

劉誠印在又看過一遍之後,將方勝連同紅包一起放在蠟燭上點燃,放進了銅火盆裡,不一會兒,方勝和紅包便化成了灰燼。

劉誠印取過一個銅火鉗,撥了撥火盆,確定了方勝已然燒得淨盡,這才直起身來,坐在椅子上,琢磨起如何向慈禧太后進言來。

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天的雪,終於漸下漸止。沉沉夜幕下的大千世界,彷彿凝固了,一切生命都悄悄進入了夢鄉。或近或遠的山谷、平川、樹林、村落……在雪光映照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這雪後初霽的夜晚,萬籟俱寂,了無生氣。

驀地裡,從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衝破這寒夜的寂靜。那叫聲,如泣如訴,若怒若怨,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一輛兩輪馬車孤獨的行進在雪原之中。

陣陣冷風透過車廂的縫隙吹了進來,寒冷刺骨,坐在車裡的玉仙身上雖然緊裹著棉衣,仍然感到分外的寒冷。

她轉過身,開啟車廂小窗的棉簾,向外張望了一眼,立刻被一陣寒風吹得轉過了臉。

遠處的北京城,依然燈火通明。

淒厲的叫聲又響了起來,讓她禁不住心裡一縮。

“什麼聲音?”

“姑娘莫怕,那是一條狗,可能是給主人丟棄了,在前村的籬笆前邊哀鳴呢。”趕車的大爺象是知道她會害怕,安慰他道。

想到自己的境遇如同這狗一般,玉仙望向北京城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就在今天,她等於是被妓樓給趕了出來。

想到自己所遭受的不幸,她禁不住長嘆起來。

是在哀嘆自己的身世,還是在傾訴人間的寡情?

漫無涯際的曠野平疇,在白雪的覆壓下蜷縮起身子,好像連掙扎一下都不情願的樣子。那遍地的萋萋芳草,匆匆來去的遊蜂浪蝶,如今都藏匿得無跡可尋,只有那幾棵百年老樹,依舊伸展著槎牙的禿枝,像是鬼影憧憧,又像那白骨森森,給雪後的夜色平添上幾分悲涼、悽清。

茫茫夜空,黯然無語地注視著下界,越發顯出它的莫測高深。雪層背後,月亮露出了灰白色的臉龐,把冷冷的光灑向人間,使人更感到寒氣襲人;和她做伴的,惟有寥寥的幾點寒星,致使她也不免感嘆這寒夜的落寞和淒冷。

此時她的眼神是那樣憂傷怨憤,她的心情又是那樣的沉重!

就在這幾天之內,她生命當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接連死亡。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恭王府的貝勒載澄,另一個,是御史王慶祺。

他們倆都曾提出來過,要給她贖身,和她長相廝守。

可她萬萬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澄貝勒,竟然會給父親恭親王親手打死!

訊息傳出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讓她駭異不已的,是她的相好王慶祺,那位同樣在花街柳巷名頭極響的“小王”,竟然給在菜市口凌遲處死了!

那一天,她一聽到訊息,便昏死了過去。

小王御史可是她腹內孩子的父親啊!

可妓樓裡去觀刑的人,似乎並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而是津津樂道的講起了“小王”給凌遲的經過!

玉仙曾聽客人們說過,這“凌遲”之刑大略上分為三等,第一等的,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第二等的,要割二千八百九十六刀;第三等的,割一千五百八十五刀。不管割多少刀,最後一刀下去,應該正是罪犯斃命之時。所以,從何處下刀,每刀之間的間隔,都要按照犯人的性別、體質來精確設計。如果沒割足刀數犯人已經斃命或是割足了刀數犯人未死,都算劊子手的失誤。完美的凌遲刑的最起碼的尺度,是割下來的肉大小必需相等,即便放在戥子上稱,也不應該有太大的誤差。這就要求劊子手在執刑時必需平心靜氣,既要心細如髮,又要下手果斷;既如大閨女繡花,又似屠夫殺驢。任何的優柔寡斷、任何的心浮氣躁,都會使手上的動作變形。要做到這一點,很是的不容易。因為人體的肌肉,各個部位的緊密程度和紋理走向都不不異,下刀的標的目的與用力的大小,全憑著一種下意識的把握。天才的劊子手,如皋陶爺,如張湯爺,是用心用眼切割,而不是用刀、用手。所以古往今來,執行了凌遲大刑千萬例,真正稱得上是完美傑作的,幾乎沒有。其概略也就是把人碎割致死而已。所以到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