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之後,柳原前光率眾人告辭,林義哲親自送他們到府門,上了馬車。
在去領事館的路上,柳原前光便和水野遵談起這幾日的所見來。
“這一段時間裡,來自監察御史的彈劾一直讓他心力交瘁,今天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才會讓他如此的焦頭爛額。”水野遵道,“這封信一定寫了什麼讓他感到非常緊張的事情,所以他才會有那樣‘故左右而言它’的表現。”
“對!他表面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心裡是非常緊張的!”柳原前光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想不到他竟然和孤拔將軍有直接聯絡的渠道,真是讓人吃驚啊……”
“對!這封信竟然是孤拔將軍寫給他的!這一點尤為重要!”水野遵道,“這表明,應該是法國和清國之間,出現了什麼糾紛!”
“清國和法國之間,會出現什麼糾紛,讓他感到如此的緊張呢?”柳原前光皺緊了眉頭,腦子開始飛速地轉了起來,他驀地想到了一個地方,“難道是……”
“越南!?”水野遵和柳原前光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道。
“這個情況非常重要!我們必須要搞清楚!”柳原前光興奮得腦門都滲出了汗珠。
“是啊!要是法國和清國真的因為越南而出現了衝突的話,對於帝國在臺灣的行動,將有極大的好處!”水野遵也顯得激動不已。
“我們必須要知道那封信裡到底寫著什麼!”柳原前光握緊了拳頭,沉聲道。
“我想,該是我早早的佈下的那枚‘棋子’起作用的時候了。”水野遵有些得意的說道。
“什麼?棋子?”柳原前光讓水野遵說得一愣,立刻問道。
二百八十五章兄弟反目
“我買通了林家的一個僕人,要他為我們提供林義哲的日常情況。”水野遵看了看馬車窗外,壓低了聲音,對柳原前光說道。
“噢?水野君,你竟然……”柳原前光吃了一驚。
“我給了他不少錢,讓他把他的主人每天的情況都報告給我。”水野遵小聲道,“到目前為止,這個人忠實的執行了他的任務。”
“這……簡直太冒險了!你怎麼不早和告訴我呢?”柳原前光的面色變得十分緊張,他又不自覺的望了望窗外,低聲責備道。
“為了帝國的振興,這點風險,總是要冒的!”水野遵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卻透著激動和興奮。
“是啊!為了日本的振興和強大,我願意貢獻我的一切!”柳原前光也有些激動,感嘆起來。
不過在說過這句話之後,柳原前光很快便恢復了冷靜。他想了想,問道;“你打算怎麼做?水野君?”
“這個僕人在林家的地位不高,而且他也不懂法文,是不可能知道這封重要的信的內容的。但我們可以透過他了解到林義哲對於這封信內容的反應,來了解情況。”水野遵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就象我們今天透過他的表情變化,來推斷髮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很好!就這樣吧!”柳原前光點頭表示同意。
“今天晚上,我就和他在老地方會面。”水野遵道,“這樣重要的情況,越早了解到,對帝國的決策越是有利!”
馬車駛入了日本駐福州領事館,柳原前光和水野遵等人匆匆忙忙下了馬車,進入到了領事館內。
晚上,水野遵早早的便等候在了一處街巷的拐角處,不住的張望著。
過不多時,一個穿著布衣短袍的僕人打扮模樣的三十幾歲的男人出現了。
男人一下子便看到了水野遵,馬上快步跑了過來。
“林福君,果然守時。”水野遵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這是老爺今天的起居和行程詳單。”這名叫林福的僕人匆匆的將一個紙卷交到了水野遵的手中。
水野遵開啟紙卷看了一眼,見到上面寫有“接法國信,發怒,申時去衙署,半時方回”的字樣,眼角不由得跳了跳。
“您慢慢瞧著,我不能出來太久,這就回去了。要不然,讓人看見會有麻煩。”林福說著,轉身要走。
“稍等一下!林福君!”水野遵叫住了林福,“我就問一句。”
林福站住了,水野遵掏出一塊銀元,塞到了林福的手裡。
“您想問什麼?還請快說。”林福雖然接了銀元,但仍然顯得有些著急。
“林福君,你家老爺今天接了這封法國人的信,說了什麼沒有?”水野遵問道。
“聽老爺房裡的丫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