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氤氳開了。
花舞兒將兩人的行囊收拾得整齊利落,出門旅行的東西一樣不落,還操起了針線,乘著文丁去找桃花說話,將他的棉甲被刮破的右肩給小心地縫上來,只可惜她沒有花薇兒的好手藝,匆忙之中線腳結成了一個小小的疙瘩留在了上面。
倉恆同文丁兩人在辛道停留了多日,這些日子中他們偶爾也會出去,但是總是有一人是在店中的,方家沒有打探過任何的訊息,只是極力地用各種美食款待著他們。而半個多月的相處,倒也讓他們從一開始的生疏變得如同是家人一般。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桃花早就知道這一日,說實話,雖然是有些貪圖他們在時這店裡面的安逸,只是看著花舞兒越陷越深,桃花倒是希望他們早些走的好。
“二位大哥真是客氣了,還特意過來同我告別,既然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希望二位大哥一路順風,早日歸京。若是今後有機會,可一定要再到我這小店來啊!”
桃花笑著對他們二人抱拳,這半個多月來都已經很是熟悉,桃花也隨便了許多。
倉恆認真地行了回禮,倒是讓桃花稍微驚訝了一下。文丁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用黑布包著的長條形,一寸寬三寸長的物件出來,遞給了桃花。
“平陵雖是風光秀美,但是若要經商,未免是有些閉塞了。叨擾多日,這個就算是我們的謝禮吧。莫要客氣,總算是相識一場,想必他日還會有緣再會,望姑娘定要珍重!”
說著,不顧桃花的推拒,便硬是塞到了桃花的手中。
桃花張口結舌地看著二人瀟灑離去的背影,這算是什麼情況,難不成他對自己一見鍾情了不成?
有些困惑地開啟了手中的布卷,桃花渾身一震,好似沉到了水中,周圍的聲響,光線都越來越遠,飄渺的空間中只有桃花自己清晰起來了的心跳聲,手掌微微地顫抖。
這是一把匕首。
用牛皮繩緊緊纏著的刀鞘,即便是沾了汗水也不會變滑,厚實的棕色牛皮刀鞘,柔韌的表面沒有任何的花紋。
桃花將刀鞘拔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匕首,黑色的匕首,經過無數次鍛造的刀刃閃爍著微微泛藍的冷光。
桃花的顫抖停了下來,不是自己的那把刀,只是長得相似而已。
桃花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那把匕首是在趙如松的身體裡,筆直地插入了心臟,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刀刃,好似同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
桃花將這匕首朝著桌子插了過去,竟然輕輕鬆鬆地,穿透了桌面。
那明明有三指厚的黃花梨的桌面,竟好似是一塊兒新鮮的生肉一般,悄無聲息地被穿透了。
桃花又拔下了幾根頭髮,放在刀刃上輕輕一揮,飄忽著,分成了兩段,落在了地上。
真是一把好刀,桃花將匕首舉了起來,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藍紫色的光芒,桃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利刃。
桃花聽歐安易說過,他花了三百兩黃金,買了一把精鋼鍛造的寶劍,桃花曾經看他給自己把玩過,劍鞘上鑲嵌著寶石,劍鋒也是銳利非常,歐安易隨意地揮舞起來的時候,隱隱地帶著銳利的風聲。但是卻沒有這把匕首鋒利,只是靜靜地放著,刀刃上都散發著寒氣。
可是,文丁為什麼給了自己這麼一把好刀呢?
桃花的眼前,浮現了空空那稚氣的笑臉,還有那夜沾著鮮血,驚惶的臉。
這把刀鋒利非常,泛著寒氣,一定不是凡品。而這麼一把厲害的刀卻配了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外表,桃花仔細地看過,並不是隨意的搭配。
這把刀如此鋒利,而厚牛皮的刀鞘卻能夠安然套住它,桃花研究了一下發現在刀鞘的內層還有一層極細的鋼絲編成的稀疏的網子,仔細看去,應該是同刀同樣的材質。就連刀柄上面纏著的牛皮繩,也是精工細造,絕不是普通鋪子能夠做得出的。
這樣的安排,顯然比弄一個普通的刀鞘更加麻煩,只能是故意設計成這樣,設計的同桃花之前的那把匕首一樣。
而桃花原來的那把匕首,也是用來防身的,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有家中的父母、弟弟還有念空。
最後使用了它的人是念空,最後將證據消除的人,也是念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