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聞不到牛糞炊煙的味道,辛道的早晨充斥著忙碌的腳步聲音與陣陣菜香,又是一個生機勃勃的清晨。
院外傳來了巨大急促的敲門聲音,林正匆匆地跑去開啟大門,卻見外面站了兩個衙役,將手中的單子一揮,便要帶桃花到公堂上去。
唐氏顧不得擦一擦還*地雙手,便衝了出來,詢問是怎麼一回事。因為真味閣的事情,桃花對縣衙的上上下下皆打點過,同今日來的這兩個衙役也有一定的交情。
兩人也不好對桃花太多蠻橫,在桃花塞了一吊錢到袖子裡面後便笑嘻嘻地說明了來意,原來,李氏那日失望離開,第二日便失蹤了,帶走了常穿的兩套衣物同嫁妝裡面的銀錢。
方家竟然無人發現,直到如娘等到了日上三竿還沒有人叫她吃飯,這才進了李氏的屋子,發現了李氏不在。
方延儒將家中和店裡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李氏的蹤跡,趙氏沒有主意,正好前一日是方德秋做壽,梅花回到家裡面住,趙氏便向梅花討主意。
方梅花便帶著方延儒到了衙門,告了桃花教唆他人妻子私出,王舉人與縣令私交甚密,方梅花如今又算得上王家的小半個主子,是以方梅花直接以王家的名義找了程縣令,程縣令稍作取捨,便讓人去拿了桃花。
知道了他們的來意,桃花安撫了唐氏,這件事情自己並沒有做錯,李氏來找她的時候桃花就覺得有些莫名,現在來看,感情是個圈套。
桃花又遞上一吊錢,低聲對兩個衙役說道:“劉大哥,還有這位差大哥,這件事兒我實在是冤枉,你說嫂子是大伯家的兒媳婦,我們平日裡又不熟,我哪裡能管得著人家家裡面的事情?那日是嫂子來找我借錢,我沒借給她,誰能知道她會一聲不響地跑掉?
我看這就是個誤會,我可以同你們過去,只是……能不能別把我給押走?你看我們這是做買賣的,我跟著你們走,鄰居還以為我們辛道的食物有什麼問題呢。”
站在桃花身後的方延煜也說道:“麻煩兩位了,舍妹年紀尚小,同兩位這樣去衙門,便是清白的也於名聲有損。不如兩位先走,不才稍後同舍妹一同過去,可好?”
兩個衙役手裡頭拿到了沉甸甸的銅板,也知道這個方延煜可是去年甲等的舉人,自是不敢得罪,誰知道哪片雲彩會下雨呢,劉五對另一個人使了下眼色,兩人便拱拳道別了:“既然公子這樣說了,我們就先走了,其實我們也覺得這事兒和方小娘子沒有什麼干係,只是職責所在,還望兩位不要介懷才好!”
“不敢不敢,多謝二位,以後還望光臨弊店才好,這次二位有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了,以後一定要賞光!”方延煜並沒有新科舉人的架子,拱手送客。
待那兩人一走,方延煜便沉下來了臉,問桃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桃花一五一十地把那日發生的事情說明白,全家人都是眉頭緊鎖,意識到方梅花的來意不善。
花舞兒擼起來袖子:“娘子,他們太欺負人了,這是成心要找茬呀,我陪你去!看她能有什麼可說的!”
花薇兒頭一次對花舞兒的魯莽行徑沒有反對,而是跟著點了一下頭。
桃花失笑:“不用了,見過誰上堂還帶著丫頭的?沒事的,我去說清楚了就回來,就算是她硬要汙衊我,她也沒有證據,我不信程縣令還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人。”
方延煜卻在一旁沉聲說:“薇兒跟著一起吧,那兩個差人才從辛道里走出去,咱們還是像平日一樣妥當。”
桃花明白,他是擔心自己會被鄰居說閒話,便點點頭,讓花薇兒跟上,三人同平日裡上街一般,坐著家中的青油氈馬車出了門去。
桃花這是第一次來到衙門的大堂之上,雖然只是個縣衙,但是衙門卻並不小,也是由六七個四合院構成,走進高大的院牆和封閉的院落,桃花還是感到了一種威嚴的氣勢,難怪百姓都害怕進衙門,果真是讓人感覺到自身的渺小,產生了一種對“青天大老爺”的畏懼感。
到了衙門內,程縣令一邊對著老朋友王舉人家的半個兒媳,一邊對著桃花這個有過交情的小姑娘,若說是做個取捨,倒是容易得很,只是看看桃花身後跟著的方延煜,卻是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