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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也找不出什麼憑證。不過他們雖恭敬的待著,卻決口不提最後判置的事情。”

在座三人都神情沉重,心中明白,趙王張敖最後的結局,不過在長樂宮中最上位者心念的轉折間。轉瞬間,呂六郎拍案怒道,“陛下這根本就是針對太子來的,陛下已經開始著手砍斷太子羽翼,莫非真的存了用神仙殿那無知小兒來替表弟太子位的意思麼?”

“豎子噤聲,”呂雉橫眉怒斥,“這種話也能亂說麼?”她掃視了殿中諸人一眼,“若是有人傳到陛下耳中,你要陛下怎麼想?”

殿中諸婢侍斂聲靜氣,嚇的臉色慘白,不敢動彈。

呂雉微微一笑,細長的指甲在面前案上劃出一條印痕,“我椒房殿的人,哪個要是不長眼多說了一句話,”她淡淡道,“本宮自有處置。都下去吧。”

張嫣在殿中宮人俱低下頭退出去的時候抬起頭來,偷偷打量著劉盈的神色,見他神色平靜,只是一雙眼睛微微黯然。不覺在心中嘆息一聲。父子做到如此地步,高帝如此作為,劉盈受傷的不僅是太子的地位,還有身為人子的心吧。

“而陛下並無易儲之意,但戚姬那個賤人卻一直在挑唆,”殿中上首,呂雉絮絮道,面色平靜,聲音卻犀利,“我們也不能不早做預備。”

“姑母說的是,”呂六郎頷首,“我們該怎麼做?”

呂雉目光閃爍,盡是銳利,“論煽枕邊風,我自然比不過戚姬。所以,我們的著眼點,不在後宮,而在朝堂。”

“——朝堂之中,立功最高,退身最早,才幹最高,最受陛下尊敬的,便數留侯。盈兒,”呂雉轉首和藹笑道,“你去見一見他,若是能說動他的支援,縱是你父皇,也不敢輕易再提起念頭了。”

劉盈抬眸,“母后,你要知道,我的身份,並不適合去見留侯。”

而且,若我見了,話說盡了,就不好再盤桓了。

呂雉目光微沉,沉吟道,“說的也是。”

“姑母,讓我去吧。”呂六郎笑道,“我去就不礙了。”

張嫣捧起案上的漆繪雲紋高腳耳杯,暖了暖手心,心道,原來這位呂家六郎就是呂祿啊。

商議已定,呂祿又說笑了幾句,忽然向張嫣笑道,“翁主,我家小五娘還安好吧?”

“噯?”她錯愕的眨了眨眼睛,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呂伊,抿嘴一笑,“她好的很呢。”不肯再多說。

呂祿慵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剛才在外面聽翁主說話,翁主心思善良,和你母親一樣呢。”

“是啊,”呂雉很是愛聽這樣的話,悠然道,“滿華小時候就像她一個樣子,若沒有我這個做母親的為她步步計算,她一定會吃虧。我看著這個孩子,日後不知道如何呢?”

“怎麼會呢?”呂祿安慰道,“不是有姑母麼,只要姑母在,誰敢欺負她?”

呂雉笑罵,“你這孩子,嘴巴就是甜。”她微笑著彎腰摟了摟張嫣,柔聲道,“阿嫣,適才你聽到的話,不要跟別人說起好不好?”

小心的翻了個白眼,張嫣無奈道,“阿母阿爹也不能說麼?”

“你阿母身孕太重,不要拿這小事來擾她。至於你爹,”呂雉側臉想了想,將薄唇抿成一道直線,神情堅毅,“這事兒,他知道輕重的。”

她應了,出得殿來,天光尚早,離正午還有一段時間。荼蘼跟在她身後問道,“翁主,我們是回去還是?”

她回頭,離殿堂卻已經遠了,依稀可見殿中母子相對而坐,尚沒有到日後刀張弩拔的對峙,溫馨靜好。她忽然有一種衝動,也想去感受一下自己的母親。

“我們去找阿母吧。”張嫣道。

呂雉一生,獨得一子一女,子是劉盈,女就是魯元長公主劉滿華了。對二人看的如性命根子一般,很是寵愛。這次魯元遭難,她便將魯元安置在椒房殿西次殿,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經過魯元窗下的時候張嫣停住前行,她問自己,你真的能夠將裡面的那個女子當做自己的孃親麼?

心思彷徨的時候殿中黃裳女官望出窗,清新爽利的笑道,“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偷兒覬覦公主呢,原來是小翁主。翁主怎麼不進來?”是魯元身邊最信服的公主令丞塗圖。

張嫣一笑,斂裾進內殿。第一眼就望見擁著素色錦衾靠在黃梨木雕花漆床之上的魯元,絳色牡丹花繡帳被青銅帳鉤勾起,在她頰邊垂下,嬌弱如花。

“阿嫣過來,”她笑了一笑,伸手喚道。

張嫣不自覺的走到她身邊,咬唇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