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日後該當如何,你心裡有法子的。朕與你親近如斯,你有必要瞞著朕麼?”她想了想,笑盈盈道,“那,我說錯了,陛下不可笑我?”
他已是笑了,應道,“自然。”
她取了筆,在紙上畫一池水,又作一條河,抬頭問劉盈道,“未央宮中有滄池,長樂宮中有酒池。陛下可知為何此二池池水終年清冽?”
“自是,”劉盈答道,“因有飛渠從水引活水入,流經二池,最後注入水,匯流渭河。”
“是這個理。”張嫣頷首,“大漢朝臣體系與天下百姓猶如滄池之於渭水河,陛下要做的,就是找出一條飛渠來,為仕官引入活水。則源源不竭。而天下百姓有了一條晉身正途,縱對朝政有所不滿,也可憑自己本事參與進來影響朝政。不會冒大幹系思謀反之事。”
“那麼,”他肅然問道,“如何開出這條飛渠?”
她嫣然而笑,左頰之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兒,張口吐出兩個字,“察舉。”
“再加上太學。”
“戰國時,齊有稷下先生之設,辯論於君王之前,並教導子弟,於是臨淄城中,百家學說爭鳴,蔚為一時盛況,而齊強盛百年。陛下可於長安城中興辦太學,廣邀天下才學之士為博士。命各地郡守每年在治下推薦卓異人才,入太學學於博士門下。兩年之後以試測其才,優異者入朝為官,次等放歸地方為吏。”
這是史上漢朝的確實行過的察舉之策,保西漢百年安平。因貴族子弟可憑祖上餘蔭入太學,而太學人數若能控制在一定限度,便不會過大的衝擊固有的功臣集團,亦可給朝堂帶來一股清流。
劉盈思忖良久,覺此察舉策略為注意細節,便可堵住方方面面的漏洞,越思越妙,不由得望張嫣讚道,“阿嫣,你若是男兒,定可成為朕的股肱之臣。”
張嫣詰地一聲笑了,起身退後一步,左手壓右手,揖拜道,“臣張嫣叩見陛下。”動作豪邁。(這是男子揖禮。女子揖禮為右手壓左手。)
劉盈伸手虛扶,亦笑,道,“嫣卿,平身。”
啊,握拳,我很萌今天的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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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二三:良人(400票加更)
張嫣一笑,藉著他的勢頭起身,拉著他的袖子,道,“嗯,天不早了。陛下晚上想吃什麼麼?我叫岑娘去做。”習慣性的磨蹭了兩下,像是陽光下愜意邀主人疼寵的小貓。
劉盈看著她明媚燦爛的笑靨,忽然就有些很不忍心。勉強拒絕道,“不了朕先前應了別人”見了她面上一愣後的受傷神色,忍不住便開口撫慰道,“過上幾日,朕再來陪你,好不好?”
這一回,她的受傷,是真的。
也許,劉盈礙於二人間的複雜輩分以及她的待年名義,並不常留宿椒房殿,但是每次到她這兒來,卻是一定會陪她用過晚膳的。
她愛劉盈,但是此時,卻也做不到拉下臉面去求他留下。於是沉默著目送他出殿。
劉盈對她,是有感情的。她一直知道並敢於肯定。也許那感情徘徊於親情與愛情之間無法界定,但因為時間長度的淵源及無法抹去的愧疚,定深厚於他與後宮妃嬪的感情。
出於什麼原因,他會選擇傷害她呢?
如果是歷史上任何一個別的皇帝,她會想,是因為她這些日子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伸出枝葉展露才華,微妙的傷害到他的自信自尊,並讓他本能的覺得威脅。但因為他是劉盈。於是她本能的p ss掉了這個選擇。毫不顧惜遲疑。
那麼,是因為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藏不住,太過於明顯。讓他察覺了,於是選擇疏遠麼?
張嫣心中一跳,面色數變,終於頹然坐下。
她知道他們的情路坎坷,只能徐徐圖之。陪在他身邊。用春風化雨地方式,潤物細無聲的滲入他的生活,隱藏,發酵。直到有一天,當這種感情累積到了一定程度,他身邊的每個角落,都將有她留下的影子,每一寸呼吸。一個念頭,都有她地想念旋轉。最終爆發出來,用他無法拒絕的愛情。
張嫣,你是這些日子陪伴在他身邊,得償所願,還是因了彼此親密無間太過幸福,而衝昏了頭腦,得意忘形?
第二日醒來,荼蘼嚇了一跳,“娘娘。你昨夜沒睡好麼?”
她在銅鏡中看到眼圈下的青黑,苦笑了一陣子,吩咐道,“多擦點粉。等會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