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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奴語,一定不在話下的。”

“阿嫣,”她上前,牽著張嫣的手,熱情道,“今兒天氣這麼好。我聽說,句注山西邊一里處有一座玉谷,風景不錯,不如我們今天去郊遊吧。”

蒂蜜羅娜這又是出的什麼花招?

張嫣微微狐疑,玉谷離今日渠鴴與樊伉所在狩獵的東山有一定距離,似乎並扯不上干係。

她猜測不到,只能退後一步,輕輕道,“閼氏有此雅緻,孟英敢不從命?”

句注山間,秋末冬初的時節,渠鴴與樊伉帶著一眾隨從沿著大路上山,跑了一陣子馬,路上的野物日益稀少。渠鴴便笑道,“如今是辰時,舞陽侯,不如你我二人就此分開,各自狩獵,待到申正在此處會合,在比一比彼此的收穫如何?”

馬背之上,樊伉懶懶的笑道,“左谷蠡王既然都這麼說了,伉便悉聽尊便就是。”

將近深冬的野兔皮毛豐厚,樊伉張弓搭箭,遠遠的對準了草地上惘然未知危險靠近的一隻野兔子,右手弓弦一鬆,箭矢如流星趕月一般,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從野兔的眸子射入,穿過後顱而出。

“贖回的戰俘都安置好了麼?”

他的身後,騎在馬上的隨從官苦著臉答道,“回侯爺的話,匈奴歷來沒有留戰俘的習慣,戰俘營中此時不過剩下三十餘青壯,其中並無侯爺要尋的人的蹤跡。我親自去問過所有人,他們都說,匈奴大營中沒有旁的活著的漢人了,更沒有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的少女或是少年。”

樊伉眉頭微微皺起來,頗有些無所適從的煩躁。

出長安的時候,在宣室殿中,天子對自己的殷殷交待又迴響在自己的腦海中:

“朕讓卿走這一趟,主要是為了阿嫣。”

“關於漢匈之間的決議,只要在容忍範圍以內,卿可自專之。但阿嫣是朕的皇后,卻失陷在了北地,下落不明,為阿嫣作想,這訊息不能夠傳出去。卿是朕的表弟,阿嫣也曾經喊過你一聲表舅舅,朕信的過你。望你此去之後,定要想盡辦法找尋她的下落,將她帶回來。”

他來到匈奴大營這兩日,花費了大量心力,終究沒有找到那個少女的蹤跡。

樊伉在馬上閉眼,想起記憶中那個精緻嬌弱的少女。

皇帝終究是關心太過,不願意相信任何不好的可能性。

張皇后美麗,緋薄,像是三月間渭水河邊盛放枝頭的一支最好的桃花,但在這樣的戰爭中,卻是連生存下去的資本都沒有。那樣單薄的身體,出眾的容貌,若是露了女兒身,多半逃不過匈奴人的蹂躪;若是一直沒有露陷,只怕也死在了殘酷的戰火之中。

陽光照在曲折波光粼粼的小溪上,小小的山谷之中,便植著松柏等耐寒樹種,在一片秋風瀟灑的深秋時節,依舊保持著綠意盎然的生機勃勃。

岸上,一堆篝火熊熊燃燒,一隻魚串在樹枝之上,抹著油在篝火上烤著,滋的一聲,落在柴禾之上,冒出一陣青煙。蒂蜜羅娜好整以暇的翻了一個面。

“好久沒有這麼悠閒的和你在一起了。阿嫣。”

“是啊。”

真的很久了。

“阿嫣,”蒂蜜羅娜環視玉谷的景色,“你覺得北地美麼?”

張嫣收回目光,“很美啊。”

“那,比你的長安如何?”

張嫣微微防備的看了看蒂蜜羅娜,“為什麼要和長安比呢?長安有長安的富麗壯觀,雁門有雁門的遼闊莽蒼,兩個地方各自有各自的美,只能說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春蘭秋菊,各擅勝場。”蒂蜜羅娜讚道,“阿嫣說的真好,”眨了眨眼睛,“其實,匈奴草原也是很美的。”

“有時候,”蒂蜜羅娜唇邊噙了一抹蜜糖似的笑意,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阿嫣你像一隻烏龜,只肯縮在自己的殼裡,不願意面對改變,不肯走出去看一看,這樣子不好哦。其實,只要你探出頭去看一看,試一試,也許會發現,新的生活遠沒有你想象的可怕。”

張嫣乾脆別過頭去,閉上眼睛。

“你”蒂蜜羅娜有點惱,正要發作,忽聽得侍女從谷外趕進來,歡喜稟道,“閼氏,單于來信了。”

“是麼?”蒂蜜羅娜歡喜作色,再也顧不得張嫣,忙道,“拿上來。”

她展開冒頓的手書,觀看完後,嘴角便慢慢翹起來,問侍女道,“隨信可還送來了什麼?”她問侍女。

回話的小侍女很是機靈,聲音乾脆而利落,“單于還送來了一些青稞酒和旁的東西,奴婢想著閼氏一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