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我們問你尊姓大名,你還沒報上來呢。難不成我一直就叫你的職業——小偷大哥?”
少年小偷更是氣得跺腳,握緊了拳頭道:“你莫要欺負人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大不了,你自己走,我不送了……當回好人,還找氣受了”
“我哪裡給你氣受了?你莫要睜眼說瞎話哦。是你自己沒有說清楚。那你說,我該叫你甚麼?”文箐覺得這孩子同陸大哥與席韌完全不一樣,一時逗得開心,免不了就沒剎住車。
“袁彬……他們叫我小黑子”少年扭扭捏捏,臉給氣得通紅,最後一鼓氣說了出來,其實,袁老太太還叫他“小猴子”,這個打死他也不願說出來的。
裘訟師難得見文箐同人拌嘴拌得這麼歡的,平時只見她少年老成,這回卻也見到了稚趣的一面,有了這小黑子,果然家裡氣氛都熱鬧多了。且樂得看了一場熱鬧後,問道:“這些且另說。小黑兄弟,我只問你,你曉得如何從南昌到杭州麼?”
小黑子摸了一下頭,眨巴了一下眼,道:“這個,我問過袁彬,這裡過鄱陽湖……到饒州府,沒錯是吧?然後……”
“然後經昌江到祈門,休寧過後,一路沿新安江到淳安,再沿桐江,也就是富春江上游,順流而下,到富春,之後過一天左右便能到杭州了。是吧,裘大哥,我記得沒錯吧?放心,這些我都問過幾個人了,這樣走,不用多換馬車,主要是坐船,船好行,順風的話,也快。若是其他路線,則是山路多,便需得多僱馬車、牛車的,那些小路難免顛簸得很,文簡只怕受不了。”文箐見他說得吞吞吐吐,索性接了話題,一口氣說完路線。
裘訟師聽完點頭,帶點讚賞地道:“你說的沒錯,可是向來紙上談兵自是輕巧得很。這一路也還是馬車、船隻不停地換,並不輕鬆……路程遠,不若還是到九江去,能找到直接去杭州的最好……”
小黑子可不想坐船,那樣憋在船裡,還不天天只能看慶郎那張氣人的臉?自己要是說不過他,不活活被慶郎給氣死?想想要是按慶郎的路線,這一路雖不是賞花遊春,可也是賞山游水啊,到時有的是機會折騰慶郎,報仇雪恨。想到此,他暗笑了一聲,道:“我覺得他說的線路好……挺好的……”
文箐得意地道:“什麼‘他’,‘他’,我可是有名字的。叫我慶兄弟”
小黑子再度被氣得咬著嘴,不說話了。突然想到:我為甚麼就一定要陪他投親?憑甚麼我一定要看慶郎的臉色過日子?我又不欠他甚麼?又想到桌上的那些錢來,還是欠的……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很快,他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另外,很久以後,他也明白,一個人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很關鍵,而第一次的對話方式與語氣,決定了以後交流的方式。
正文46 三個孩子一臺戲1
文箐不想事情再有反覆,抓了這個便宜小黑子當差,便能自行回家,自是趁熱打鐵,把個裘訟師最後也說服了。
這個時候,趙氏卻想起文箐真正的好來,倒是頗有些捨不得。“那也得瞧瞧日子啊,總得找個出行的吉日才行。”
文箐一聽這個,頭大。渾話,想當初自己慌不擇路地從嶽州逃出來,哪裡有功夫看日子,還不是連續遇貴人?倒是周夫人時時看日子,最後還是落得病困嶽州?想到此,難受。看在她孕婦份上,不想惹她不高興,點了點頭。翻了歷,三天後就動身。
既然要動身,就要酬謝人家裘訟師的熱心幫助,文箐自感身上的錢緊張得很,臨行前一天,同小黑子出去轉了轉,也沒買到合意的,只給趙氏和未出生的寶寶扯了兩塊細棉布。而裘訟師的,原想著買樣文房四寶,可拿得出一手的,過得去的,也得一百貫鈔以上,這又讓向來大方的她此時捨不得。最後還是決定自己下個廚,做頓飯來。
文簡最近想吃扁食,就也是餃子,還說是陳嫂以前做的那般。文箐可不太會檊面,要她檊面就跟繡花一樣,要做出五個人的份,還不得一天功夫了?最後想來想去,做一道炸鴨?一隻鴨才二十文銅錢。到店家的廚房一找,居然還有蜂蜜,又讓小黑子跑腿去買兩斤茶油。
小黑子狐疑地看著他道:“你還會做菜?我以為你讀聖賢書的,自是‘君子遠皰廚’。”
文箐衝他一瞪眼道:“哪個說我是讀聖賢書的?我何曾說過……”
小黑子衝他伸手要了錢,數數,道是不夠,又多要十文,文箐不給,讓他自己想法子。小黑子為難地道:“我都答應過袁彬,再不……”
文箐又摸出十文來,兇巴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