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男女大防在元爍那兒沒見著,反倒在白朗這兒見著了。一直在軍營,大家都不拘小節,有時使得她都忘了這一茬兒。
抓住秦梔的手,將那獾子油塗抹到了秦梔的手背上,然後徐徐塗開,最後她的手和手腕以及那鐲子上都佈滿了滑溜溜的油。
“應該可以了。”白朗拿開手,一邊道。
“可能會疼,忍著點兒啊。”元爍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抓住鐲子,開始用力。
雖有獾子油的潤滑,但是鐲子到了大拇指根部的地方就被卡住了。
秦梔皺緊了眉頭,元爍也不由得咬牙左右用勁兒滑動,但是鐲子太窄了,怎麼也不動彈。
白朗站在一邊看著,也不由跟著著急,不時的看一眼秦梔的臉色,就更著急了。
“我來。”他終是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抓住秦梔的手臂。
元爍鬆開手,讓給了白朗,“這鐲子你戴了太久了,那時候你瘦的像根竹竿似得,這鐲子是按照那時候的尺寸做的。早知道啊,前幾年你就該摘下來,也不至於現在摘不下來了。”
“哪有那麼多的早知道?常年戴著這玩意兒,我都沒感覺了。疼,輕點兒。”大拇指好像要骨折了似得,秦梔終是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白朗隨即鬆了手勁兒,看向秦梔,他也幾分不忍,“把這鐲子弄碎不知行不行?”
元爍看向秦梔,隨後聳肩,“反正這玩意兒以後的世子妃也用不上,這尺寸正常人就套不進去。打碎吧,我做主了。”
“什麼就你做主了?這是王妃送給我的,即便打碎,也得在她面前打碎。算了吧,待回了王府,我去找王妃。”若是在外面隨隨便便就弄碎了,被王妃知道了,說不定得惹出什麼言語來。
“你就是想的太多,總是自己遭罪。反正你以後也和我大哥沒什麼關係了,打碎了又如何?”元爍想不到那麼深那麼遠,只是站在她的立場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秦小姐說得對,既然已經解除了婚約,就不能再讓人挑出毛病來。”白朗點點頭,認為秦梔說得對。
看向白朗,元爍笑的意味深長,“這還沒怎麼樣呢,她說什麼都對,這往後,不知得成啥樣了。”
“閉嘴吧你。”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廢話連篇。
元爍不以為忤,臉上還掛著那笑。
白朗臉色不自然的紅,看了一眼秦梔,然後就收回了視線。
“這晚飯的時間快到了,我先回去了。白副將,你再待一會兒?”站起身,元爍取笑著白朗,興致盎然。
白朗隨即站起身,“不了,晚飯的時間我要巡崗。秦小姐,你休息吧,明天見。”
“好。”點點頭,秦梔看著白朗,他在她眼裡,真的很透明。和元極呈兩極,因為元極她真的看不透。
元爍和白朗離開了,秦梔站起身,走到水盆邊洗乾淨自己的手。
看著那固守在手腕上脫離不下來的鐲子,她最終只能嘆口氣,即便她始終覺得自己本就和元極沒什麼關係,那個婚約也如兒戲一般。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這個鐲子就是個證明,還是個脫下來會讓她疼痛的證明。
又一夜過去,今天元衛準備去營地附近跑馬,順便看看這邊界之地。
白大將軍陪同,元爍和白朗也跟著,秦梔自然是不想跟隨,卻沒想到元極也沒去。
目送著隊伍離開,秦梔轉身就走,想回到自己的大帳裡去歇著。也儘量的不在元極的視線範圍內出現,免得他又莫名其妙的把她‘關起來’。
然而,她還沒走出多遠呢,張昀就把她攔住了,“秦小姐,昨日單獨扣押起來的那個犯人,勞煩你去看看。”
扯了扯唇角,“世子爺的命令?”
“嗯。”想了想,張昀點頭,他沒重複元極的話,因為秦梔若是聽了,肯定會生氣的。
“走吧。”嘆口氣,秦梔轉身,跟著張昀前往那個犯人被關押的地方。
這次倒是很人性,沒有把人關在髒兮兮的地方,是一個較為整潔的大帳。
只不過那個人仍舊被五花大綁的捆著,還有護衛換崗一直守在這裡。
走過去,秦梔上下的看了他一通,隨後席地而坐。
“西棠人,其實我接觸的不多,真的碰見了,一時之間我也認不出來。我看你,應該在大魏生活了很久了吧,身上沒有一點西棠的氣息。但,也不能說一點都不像,你的長相,還是很具西棠特色的,額頭很寬,鼻子很高,整體來看,這倒是一種很有福氣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