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還沒恢復好呢,就整天往外跑,十分不符合他在意自己形象的品性。
林蘊對蕭四禾也沒什麼好印象,都說同性相斥,但他們明明不是同性吧,卻仍舊在暗暗爭鬥之中。
夜幕降臨,大夫再次來給秦梔請脈,這幾天一直在調整藥方,隨著身體裡的毒性緩緩排出,藥方也有了些變化。
其實不用大夫說,每天喝的藥秦梔也嘗的出來。
看著那大夫沉默不語認真切脈的樣子,秦梔觀察他的臉。他垂著眼睛,所以能看到的也只是表情罷了。
亦如往時,切脈會用很長的時間,秦梔也靜靜地等待著。
好半晌,大夫放開了手,一邊看向秦梔,“世子妃身體中的毒性已經所剩無幾,老朽再改變一下方子,喝兩副之後,再喝幾天補身的湯藥,就無事了。”
看著他,秦梔的眸子固定在他的眼睛上,片刻後微微點頭,“好,多謝。”
大夫笑笑,然後揹著藥箱離開了,秦梔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睛,怎麼瞧著那大夫都笑的很心虛的樣子。
閉上眼睛,秦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好累啊,怎麼感覺好像在打心理戰一樣。
休息了片刻,秦梔緩步的下樓,在樓梯中央時,她一眼便瞧見這樓下的侍女多了好幾個。
有的在煮茶,有的在擦拭桌椅,看起來都在忙碌,但在秦梔看來,無不透著古怪之色。
她的疑心病是很重,但又可以說每次疑心都是有根據的,並非空穴來風。
走下樓,便看見了元極,他還在處理著密信,不過並不多,看起來馬上要處理完了。
“真是兢兢業業,想來日理萬機就是世子爺你這個樣子了。”眉目含笑,她看起來極其的正常,而且十分的恬靜溫和,讓人不會對她產生任何的防備之心。
看向她,元極隨後朝她伸出一隻手,“一會兒便可以用晚膳了,餓不餓?”
“不餓,午膳吃多了。”抓住他的手,然後在他身邊坐下,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密信,是從帝都送過來的。
看著她,元極的眼睛很深,那種讓人望不到底的模樣,反倒使人更想看穿他。想知道那雙漆黑的眼睛深處,到底隱藏了一些什麼東西。
秦梔也在他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隨後轉開視線,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了他身上。
“你聽過螞蟻過河的故事麼?”盯著那些在忙碌的侍女,秦梔一邊輕聲道。
“沒聽過。”元極垂眸看著她,她的模樣在他眼睛中成型,但卻那般嬌小。
“說是螞蟻想過河,但是河水湍急,它們只要涉水,就會被沖走,會死的很慘。這個時候,出現了一頭也要過河的野象。這野象長得高大,即便抵達河水最深的地方,其實也只是沒過它大腿,小菜一碟。螞蟻在這時候就有了主意,爬到了大象的背上,這樣一來,就成功的過了河。”秦梔輕聲的說著,更像是在給小孩兒講故事。
輕輕地撫摸著她順滑的長髮,元極的面色也鬆緩了下來,“你這個故事裡的螞蟻有腦子,但也僅限於故事。”畢竟螞蟻只是蟲子罷了,哪有什麼智慧可言。
“給你講故事真沒意思,這就是個故事,欣賞一下螞蟻的聰慧有那麼困難麼?面對會將它淹沒的河水以為自己走投無路,但絕望之時老天給它派來了一個巨大的幫手,轉危為安就是這麼容易。”斜睨了他一眼,他的臉色緩和了些。
“世子妃所言很有道理,是我愚鈍。”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一邊敷衍道。
就在這時,侍女端著藥走了進來。元極看過去,面色也在瞬間緊繃了下,他落在秦梔腰間的手緩緩收緊,繼而全身都有些僵硬。
秦梔坐起身,看著侍女將那一盅藥送到她面前,她隨後抬手接過。
“整日與湯藥為伍,越活越像林黛玉。”一手託著瓷盅,另一手捏住蓋子,她一邊嘆道。
元極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說話的。看著她恬靜的側臉,他眸子顫動,湧出喉嚨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若喝了這藥,後果會如何他知道,她會有何種反應他也都清楚。但是,這個選擇不得不做,若再拖延下去,情況會更糟糕。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捏著蓋子,一邊揭開,她一邊轉臉看向元極,他面上的表情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好像面部神經都失靈了一樣。
人面桃花相映紅 267、缺心眼的丈夫
“小梔。”驀地,喬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破了房間裡一時間如同凝滯了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