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被強硬的拖拽過來,武慕秋一時有些惱怒,甩開他的手,一邊瞪視他。
元昶琋看了她一眼,然後悄悄地在自己的袍子上蹭了蹭手,“不要出聲。”
武慕秋也隨之閉嘴屏息,果然不過片刻,那裡頭就有人出來了。
出來的是另外幾個值守的人,他們是來換班的。吵吵嚷嚷的將要睡著的那幾個值守的人叫起來,說話時帶著髒話罵罵咧咧,很是難聽。
換班了,那些疲乏的人回去睡了,而新出來的人則精神抖擻,顯然是睡足了。
這情況,顯然是潛入無望了,今天的時間還是有些判斷失誤,應該再早一些過來的。
兩個人不發出任何聲音,在武慕秋的帶領下,又從別處悄悄地離開,躲在火把光亮照不到的地方,快速的返回牢房。
牢房這邊是無人的,走回來兩個人也都直起了身體,武慕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驀地看向元昶琋,“你怎麼知道有人要出來?”她都沒聽到。
元昶琋走到自己的牢房前,扭頭看了她一眼,“這叫做風險預判。”
武慕秋微微歪頭看著他,“你這人,好像家裡也不只是做生意的吧。”
元昶琋什麼都沒說,只是又看了她一眼,然後進了牢房。
武慕秋緩緩地搖頭,她現在開始懷疑這個吳謂的身份了,而且這名字如今琢磨起來,好像也不像是真的。
走到他牢房前,武慕秋將鎖鏈按照之前的樣式纏在鐵柵門上,之後又把鎖頭鎖好,擺放方式也和之前一樣。
做完這一切,她才又回到自己的牢房前,順著鑽出來的空隙又鑽了回去。纖細的身體扭轉,看起來極其的輕鬆,又顯得幾分不可思議。
她的身體極度的靈活,常人根本不可能達到的那種靈活。元昶琋在隔壁看著她的動作,她幾歲的時候就能用一隻手展示自己的獨特,讓他好奇繼而上當,如今更是了不得了。
她那時的所作所為,元昶琋後來清楚的知道她的目的,無非就是嫉妒他母親對自己好,而她想要獨佔。連別人的母親都想要霸佔,可見其心性。
這麼多年來,自從吃了那一次虧,元昶琋之後便再也沒有輕信過任何人,事事小心謹慎,因為有一次就夠了。
那時母親每次到了帝都都會提起小花,還說小花應該更長大了些,也會更漂亮了。但是她在艱苦的練功,不能隨意離開,否則就將她接到帝都和他玩兒。
他那時就想,若是那個壞丫頭來了,他非得給她點教訓不可。
但,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這件事也逐漸的被忘了,之後連母親也不提了。
可誰又能想到,如今他又碰見她了,而且,和兒時相差甚大。
居然會為了要給自己的鄰居報仇,而隻身跑到這裡來當俘虜,膽子夠大。就是髒亂差到一定程度了,乞丐都比她乾淨。
回到自己的牢房,武慕秋直接躺在了草堆上,此時天色也開始轉亮了,她躺下就沒了聲音,如同昏死過去一樣。
元昶琋則只是坐在隔壁,其實武慕秋的行為他倒是理解,畢竟作為俘虜,她又說不會有人送吃的喝的,所以根據她被關押這麼多天的時間來看的話,這種昏死狀態比較正常。
但她處於這種環境裡這麼能忍就是讓人覺得無言以對了,這裡太髒了。想想她兒時那粉嘟嘟白嫩嫩的模樣,真是天差地別。
人果然是會變得,有的越來越謹慎堅強,譬如他。有的越來越髒亂,越活越差勁,就譬如她。
收回視線,元昶琋不再看她,再看一會兒,他非得吐了不可。
天色亮了,這山寨裡也有了動靜,還有孩子的聲音,吵吵嚷嚷的。若不是他們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還真會以為這裡只是個簡單的村莊。
武慕秋已經睡著了,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真的像是昏死過去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鬆垮粗布衣衫的男人走了過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氣質,邊走邊吹口哨,好像是來看看這裡的犯人有沒有什麼情況。
他走過來,元昶琋自是也看見了,面色平靜,滲著幾分溫和,他這個狀態不會讓人產生任何的危機感。
那個過來的男人吹著口哨,路過武慕秋的牢房他看了一眼,然後晃盪著繼續走到元昶琋所在的牢房前。
身子一歪,他姿態隨意的靠在那兒,斜睨了一眼別處,隨後忽然壓低了聲音,“少爺,給你鑰匙。”說著,他從寬大的衣服裡拿出一把鑰匙來,是這牢門的鑰匙。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