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自己孩子的腦袋,雖然衣衫襤褸,可臉上卻掛著幸福笑意,“孩子,你以後就有讀書的地方了,這是一個好心人幫我們村蓋的,你們將來長大成人一定要報答那個人!”農村人的質樸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聽著這番話的陳浮生驀然想起巴掌大的張家寨,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的他喃喃自語道:“這確實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當日曹蒹葭能用正宗的老式英語腔調說出這句話,陳浮生沒有聽懂,後來的陳浮生終於明白了當日曹蒹葭這句話的意思。雖然今天他還是不能用正宗的老式英語腔調說出這句話,但現在的他卻深有體會!
中午,全村人把所有好吃的都拿了出來,讓眾人吃飯,一行人也沒有推遲,就在農家小院裡喝著自家釀的酒,吃著雞蛋,新殺的雞羊,這是農村人唯一能表達對眾人感激的方式,每個人都有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所以,他們不能不吃也不能推辭。人就是這樣,要感激別人,同時也要學會接受別人的感激。
席間,陳浮生看著小爺道:“虎剩,你這段時間這麼跑累不累?”
小爺已經恢復他的本色,絕世風情的一甩,嘴裡還吃著半顆雞蛋,含糊不清的道:“不累,我也就能幹點監督這活的本事了。”小爺是跟陳浮生最早的,小爺的閱歷,為人處世交給了陳浮生很多,可陳浮生的事業上了正軌時,他卻是最閒的一個。陳慶之黑白兩道上手都很快,其他人也武力智商都能被陳浮生恰如其分的運用,可小爺不行。陳浮生不想再讓小爺去碰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對小爺是發自內心的感激,這種話他們說不出口,可卻一直刻在心裡,從未曾忘記過。
如今看著小爺這番模樣,陳浮生欲言又止,喝了口酒,輕聲道:“等山西的這些學校都蓋完了再回張家寨蓋一個。”
一行人陪著半村子老少爺們嘮嗑,直到晚上眾人才返回大同市。夜晚,陳浮生,樊老鼠,小爺,王解放,白馬探花,狀元幾人又坐到了一塊。小爺撕扯著一條雞腿,看著陳浮生道:“浮生,中午你就有話要說,現在沒外人,有什麼事你就說,我雖然沒用,可也還是能叫你一聲二狗兄弟。”
陳浮生點了點頭,道:“現在我有件事情必須得你親自出馬,危險是小事,就是怕耽誤你這邊的學校大計。”王虎剩大將軍豪邁的一揮手,一腳踩在凳子上道:“我還道啥大事,這邊的學校離建成還有一段時間,你只要派個人給我盯著,不讓那群貨偷懶就行,我蓋學校又沒圖什麼,就是爺我沒事幹,圖個自己心安高興。”
小爺投資的學校沒有一個用的是小爺的名字,那幾年刨墳掘墓得來的錢小爺也沒有給自己存下半毛,全都資助了那些小孩上學,並且從來不留名。這樣一個人,說不上偉大也說不上是什麼好人。甚至他做的這些完全可以解釋為是為了心安,也可以解釋為是為了積陰德。可不管怎麼解釋,也沒有一個人能說小爺這樣是為了名利,這樣一個外表放蕩不羈,驚世駭俗的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誰也不明白!這跟他當初跟一窮二白的二狗子混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圖什麼,是為了什麼!這就是小爺,謎一樣的小爺,他的風騷真的沒人懂,當有一個人懂的時候,那個人肯定會是小爺的媳婦!
陳浮生也不做作,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小爺道:“沒問題,這邊的事我讓胖子和象爻盯著。這張照片上的人叫陳龍象,洛陽李家家主,你跑了大半個中國,這次就再跑一趟,去查一查他發跡前的事蹟。”當陳浮生平靜的說出這個名字時,狀元右眼猛的跳了一下,陳慶之狹長的雙眼則整個眯了起來,冷冽肅殺,如一把出鞘的刀鋒!
大家都是聰明人,發跡以前的事蹟還能有什麼?小爺眯著小眼睛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陳浮生,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天就動身。”
“嗯,事情也不著急,我暫時還沒那個能力去做什麼,這只是未雨綢繆。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幾人知道,虎剩你帶解放和老鼠去。”
“我帶解放就行,老鼠留下保護你,喬麥那邊也還得派個人過去,畢竟她現在可是青禾的ceo。”
“沒事,我的安全有狀元,喬麥那邊有道德和董赤丙,查不到什麼也不能讓你出什麼問題。”
在陳浮生心裡,沒有人比小爺更適合幹這樣秘密又有難度的事情。小爺的閱歷,人脈是別人一輩子也沒有的財富,或許狀元和陳慶之也可以,可是陳慶之有山西的生意,不能脫開身。至於狀元和小爺的選擇,陳浮生不用任何猶豫,肯定是小爺,也只有小爺和陳浮生才有這種默契。
第二天,小爺就動身離開了山西。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