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吃醋了!
吃的還不是別人的醋,正是高陽公主!
“筆墨。”秦慕白二話不說,出聲喚道。
武媚娘微然一怔臉色變了一變,但馬上鎮定自若的拉開門對外面喚了一聲:“筆墨賜候!”
一名婢女取來了筆墨,秦慕白提筆揮毫寫下了一紙休書,審視完畢後將它拿起遞給武媚娘,待她接過,也不說話,起身朝門口走去。
武媚娘匆匆一眼掃看完休書,立時有點慌了,忙道:“喂,你站住?”
“還有何事?”秦慕白轉身,面帶微笑輕鬆的說道。
“你……就真的寫了?”
“如你親眼所見。”
“你……就這樣走了?”
“彼此已無瓜葛,不走又如何?”
武媚娘一時無言以對了,方才還鎮定自若智珠在握的泰然神情,瞬時有點忐忑不安起來。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茫然,又似乎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慕白,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慕白看她不做聲,微然一笑道了聲‘告辭’,轉身就走。
“喂,你回來!!”
“你聽到沒有!——你就沒想過跟我解釋一下?”
……
秦慕白半步也沒有停留,徑直朝小築外走,直到出了門踏上馬車也沒回一下頭,直接回到了絳州府衙。
武媚娘徹底呆了,愣愣的看著手上的休書,銀牙一咬,雙手亂舞將它撕作粉碎。一腔委屈無處發洩,她重重的掩上門撲到了榻上,撕扯著被褥嚶嚶的哭泣起來。
褚遂良仍在書房裡等著,秦慕白去了後儼然無事一般,對他說道:“褚先生,武照的捐贈就請收下吧,如實上報朝廷即可。”
褚遂良細細打量秦慕白的神色,卻死活從他平靜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端倪,只好呵呵的輕笑點了點頭:“看來將軍與她談得還不錯……如此也好,善舉啊,善舉!”
“在下告辭。”
秦慕白回到下榻的客房,掩上門,安然的躺在榻上,笑了。
像武媚娘這樣有心機的女人,你不能總是遷就著她。有事幫她擔著,吃了冤枉不吭聲,有了誤會還要解釋來解釋去。一次兩次可算是男人的大度,一而再再而三,夫將不夫,定要被她騎到頭上玩弄於股掌了。
這一次她居然以退婚為要挾,這就有點玩兒得過火了。假使自己在她這樣的要挾之下委曲求全或是再三解釋求她原諒,今後還如何駕馭於她?
秦慕白早已看出,武媚娘根本就不是真心真意要解除婚約。她只是聽道了自己的與高陽公主之間蜚聞心生不悅,又自知沒有資本與高陽公主爭風吃醋,只好用女人天生的利器來做鬥爭——離開這個男人!
須不知,這最是秦慕白所反感的。就如同情侶與夫妻之間吵架,再如何吵鬧,請不要拿分手或是離婚作為要挾,太傷感情。但凡將這種話語掛在嘴邊的女人,秦慕白一向敬而遠之。
因為她們不懂得珍惜。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破鏡又安可重圓?
再加上武媚娘這個女子,心存高遠志不在小,當個商人也想打國家與朝廷的主意,足以見得她是一個佔有慾極強、而且不甘居於人下的女人。
歷史也彷彿早就證明了這一點!
若不對其進行改造與調教,將來若真是在了一起,那她還不翻天了?
因此,秦慕白在她的挑釁與要挾面前選擇了果斷的一刀斬,如其所願寫下休書。就讓是讓她知道——你這樣的威脅,對我無用!
原本,二人之間的確是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一開始也的確只是秦慕白的一點獵豔心思在作怪。可是相處下來,這年紀尚幼的武媚娘,處處體現出超乎年齡的城府與心術,一切以利益為先而且還有點貪慕虛榮,不止一次的威脅秦慕白說要退婚,還總說自己能有多少好人家可嫁……
屢次如此,秦慕白的確是有些厭煩。今次又再明目張膽的來求休書——那便成全她吧!
天下何處無芳草,你若當真因此而走,那也原本便是不屬於我的,用不著稀罕!
秦慕白原本便有些旅途勞累了,這一覺躺下飯也沒吃,直到大半夜才醒來。
披上衣點上燈,肚子有些餓得咕咕叫。他便拉開門,準備去找個府裡的僕人問些飯菜來吃。
剛出門,看到庭院的小亭中掛了一個燈籠。入冬的冷風吹搖之下,似有一個人影在輕搖。
身形窈窕長袍及地,還是一名女子。只是黑暗之中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