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就送你了,你一路穿著去。但要記住別再踩在腳下摔倒了,明白?”
“知道啦!嘻嘻!”高陽公主樂滋滋的自己拍了拍屁股,笑道,“我走啦!你也回去吧,早些歇著,不要想我哦!”
“一定不想。”
“你敢!”
……
李恪的臉皮不停的抽搐,終於忍不住了:“你們肉麻完了沒有?各自回去歇息了!”
……
秦慕白離開了小樹林,幾名百騎侍衛仍在這裡等著他一起回營。
“將軍,方才禇遂良派人送信來,約將軍三日後一起前去江夏王王府赴宴。”一名小卒說道。
“知道了。”秦慕白心想,看來李道宗還真是請了不少人,連禇遂良也請了。我與禇遂良都是皇帝的近臣,他這次這樣“做秀”一回,也是有意做給皇帝看吧?
大唐開國以來,還沒有發生過“飛鳥盡良弓藏”打壓開國元勳的事情,這比許多朝代都要好。但這不代表皇帝就真的不忌憚那些功勳卓著的元老們。倒不是以李世民的功績、能力與魄力,倒不是他自己害怕被誰壓了下去,做為皇帝,想得更多的是讓自己的子孫傳承自己的基業。
如果有哪家功臣在仕人百姓中的名望可比望皇帝,那可是大不妙的事情。誰能說清他們的後輩會不會籍此取而代之呢?
所以,因為皇帝要防微杜漸,所以就有功高震主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一次的絳州案,李世民的用意十分隱晦,但多少也有一些針對李道宗去的意思。因為至從李淵起兵時起,李道宗就一直活躍在李唐陣營裡,論功勞論風頭,他比李世民差不了多少。除了一個貪財的小毛病外,他幾乎堪稱完美。相比之下,李世民有殺兄滅弟逼父退位的一大汙點,而且他貪戀女色收人妻奪弟媳,在私德方面還比不上李道宗。
也許在李世民的心裡,這個太過完美的功臣皇弟,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可他們二人一直以來感情都非常之好,李道宗也一向唯李世民馬首是瞻,而且任勞任怨低調謹慎沒有半點居功自傲之意。
可是他越是這樣,越讓李世民心裡不安。
因為他太完美了,遠比皇帝還要受人敬重。
好不容易揪著他一個貪財的毛病,李世民便出招示探一下。只是不知這二人私下如何較量的,秦慕白倒是非常感興趣。
第二天黎明時分,李恪與高陽公主坐著一輛不起眼的舊馬車啟程走了。在馬車駛離官道轉過大彎離開稷山縣地境之前,高陽公主一直都用小手兒撩著後車廂的布簾,呆呆的凝望。
“別看了,他早上是最忙的,不會來送你。”李恪勸她,“看看你,手都凍紅了。”
“我知道他不會來,但我就想看看嘛……”高陽公主咬著嘴唇低聲喃喃的道,“三哥,我真的好捨不得離開這裡啊!雖然我是第一次來,可我感覺這裡非常的親切,留下了我最美好的回憶。如果有可能,我以後要到這裡來修一棟宅子,一輩子住在這裡!”
“別說傻話了,快坐回來,看你凍成什麼樣了!”李恪忙來拉她。
“我不嘛!我就要這樣看著,看著……”
……
三天之後,清晨。
料理完了軍務之後,秦慕白回到後帳換了一身工整的遠遊錦服,配長劍,披豪氅,金冠束髮腰懸玉牒,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俏公子。
“將軍,禇先生來了。”小卒來通報。
秦慕白便迎了出去,禇遂良遠遠就呵呵的拱手笑:“秦將軍,一別數日你風采更盛啊!如此一個翩翩美郎君,頗有當年三國周公瑾的儒將之風呀!”
“哈哈,禇先生真會說笑!連日繁忙難得消閒,我們趕快上路去晉州吧!坐上馬車,估計午時能到。”秦慕白笑道。
“好,走吧!這些日子我算是忙暈頭了,去王府赴宴就當是輕鬆輕鬆吧!”禇遂良也呵呵的笑,和秦慕白一起登上了馬車。
馬車逶迤朝晉州而去,秦慕白便與禇遂良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禇遂良出身地道的仕人書香門第,儒雅知禮博學多才,與之相談就如飲一樽醇酒,不覺陶醉。
閒聊了一些詩辭曲話之後,禇遂良不經意的說道:“昨日我在絳州府衙裡,突然接到一名長安來的密使。”
“密使?”秦慕白好奇的問道,“哪裡來的密使?”
“宮中。”禇遂良神秘的一笑,只說了兩個字。
秦慕白微擰了一下眉頭,問道:“皇帝可有旨意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