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可不一定,等你下次把我孫媳婦兒領來,我可以跟我孫媳婦兒喝一杯。”徐老爺子少有的開起了徐清泓的玩笑。
“別,您就當我剛才什麼話都沒說。”三句話不離孫媳婦兒,難不成,他年後還得去趟鳳凰市?
掃了沈墨和顧清寧一眼,徐清泓下定決心,不行就再去一趟吧。
“外公,提前給您拜年,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沈墨起了個頭,以晚輩的姿態,一個人也沒有落下,給在坐的各位拜了個早年。
沈墨的話,入了老爺子的耳,更入了他的心,老爺子的心中此刻確實正在嚮往著,明年的這個時候,一家人還像這樣坐在一起,團團圓圓,開開心心。
除了顧清寧和徐澄澈以茶代酒,剩下的人,喝的都是外公埋藏地下將近二十年的女兒紅。
沈墨的飯菜很合大家的口味,外公對於大家的敬酒,幾乎是來者不拒。
從秋天去了一趟b市,再到今年冬天的這個春節,徐家人知道,徐靜香的事情,老人家終於是放下了。
看到爺爺的開懷暢飲,徐清泓忽然就想起了季老,心裡隱隱一抽,莫名寂寥,然後就有些想小惜兒了。
至於顧清寧說的擔心,他知道是自己太過矯情了,有些事情,真的是到了該放下的時候。
女兒紅,顧名思義,就是那個埋藏於於地下,待到女兒出嫁時拿出來招待客人的女兒紅。
這酒,是顧清寧出生的時候,外公親手埋下的。
用糯米、紅糖等發酵而成,仔細裝壇封口,埋在了老宅的桂花樹下。
女兒明媚的眉眼,像清明時節的柳葉,出嫁的那天,將酒從地下啟出,寓意企盼女兒的一生人壽安康,家運昌盛。
酒入口之後,澄、香、醇、柔、綿,琥珀色的液體,醇厚甘鮮,回味無窮,是徐老爺子今天特地拿出來,用來招待沈墨的,同時也意味著,沈墨,已經完全被徐家人所接受。
是誰在你的第一個春秋,
用桂花埋下了一罈酒。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
葡萄悄悄爬滿了枝頭,
窈窕淑女含香豆蔻,
冰潔的玉膚裹著紅綢。
最是那雙潔白酥手,
幽幽心事紡成鴛鴦繡。
紅紅的嫁衣染成了門楣,
紅紅的喜氣是那壇紅紅的酒。
淺淺的碗裡斟滿了歲月,
一口氣喝下十八個春秋,
遠去的渡口,淚溼了雙眸,
會是誰在遠方盼念與等候,
會是誰要掀起你的蓋頭,
那裡是否會有甜蜜的酒?
外公的用心良苦,顧清寧怎能不知?悄悄地抹去眼角溢位的淚珠兒,展顏一笑:“外公,年後再去b市住一段時間吧?”
“好!等我的小曾外孫出世,我再回來。”
老爺子高興,知道顧清寧的一番心意,也就沒再推脫,b市,他現在確實是放下了,也多虧了沈老的邀請和這個孩子後來的開解。
晚上,顧清寧和徐澄澈困得早,沈墨只好先上去把兩個人一起安頓了,再下來陪家裡的老老小小聊天,沒辦法,老爺子興致好,不放人,所以結果就是,當他回到房間時候,床上早已沒有了他的地方。
一大一小,一人佔了一半,沈墨又捨不得打擾他們,只好去旁邊的客房睡了一個晚上。
徐澄澈的計謀終於得逞,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甜甜地叫著姑父,哄的沈墨臨走之前把紅包和禮物,全部都給他留下了。
徐家的一天一夜,給了沈墨和顧清寧滿滿的愛與感動,結果,這份好心情,在回到b市的時候,終於還是被破壞殆盡了。
剛到b市,將近一個月沒見的人兒,如願和如意看到顧清寧那個激動呀,抱著顧清寧哭起了鼻子,埋怨顧清寧這次出去不帶她們,顧清寧只好安撫了一會兒,又問起她們在顧氏實習的情況,兩人都說挺好的,才放下心。
“濤哥”跟如願和如意一起來接機的,是王濤。
“回來了,先回家吧。”王濤淡淡的的臉上,也隱隱有一絲激動的情緒,看了看沈墨,掃了一眼顧清寧的肚子,往停車場走去。兩人這次一起出去的時間不短,很多人都想他們了。
直到吃過午飯,王濤才說了一句:“墨少,你們要是有時間,回顧宅看一眼吧。”
“怎麼了?”顧清寧問道,心裡忽然一窒。她人雖在鳳凰市,但b市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