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她心裡並不十分確定火鍋同志到底是真的開心,還是不願意在她面前表露出來那份兒失落。
打今兒起,他終於正式卸下了紅刺的擔子,又被批准帶職休假,這樣休閒的生活是打從他十幾歲進入軍營以來的第一次。忙碌習慣了的他,在以往的每一天,心絃都是緊繃的,過慣了那種緊張的生活,突然這麼鬆懈下來,他能適應麼?
就她那點兒小心思,又怎麼能夠逃得邢爺的慧眼?
於是乎。
很快,邢爺便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我很好!”
這三個字兒,他是笑著說的。說的同時,還像摸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微微撇嘴,她笑望著他:“你確定?”
“確定什麼,嗯!?”低低笑了一聲,邢爺想了想,小心扶著她一起走到窗前。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望著這個大雪覆蓋的城市,他無限憧憬地說:“妮兒,我啊是真的挺開心的。你想想啊,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陪著你,這種日子多好啊?還有,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那文藝小青年的論調,什麼什麼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連翹摸了摸鼻子,對火鍋同志會說出這麼拿腔捏調的話,感到十二萬分的突然。琢磨了好一陣兒,她才靠在他懷裡,拉著他的手,傻呵呵地擺出鐵達尼號的經典造型來,輕聲兒念道: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訊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
最後一個尾音落下,邢爺激動地雙手一合,緊緊地環住她的腰:“連翹,得到你,我很幸運!”
她輕笑。
是她很幸運才對吧?這男人模樣好,身世好,身材好,對她好,樣樣都好,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成了她一個人的專屬!越想越覺得這麼回事兒,越想她就越是想微笑。
“靠,別笑了!”被她笑得,他汗毛都快立了起來。
“霸道,為什麼不讓笑?”
他俯過頭去,唇瞬間就奪去了她的呼吸,親一下,低喃一聲,親一下,再低喃一聲,“誰讓你笑起來那麼好看……我怕犯錯誤……”
“犯什麼錯誤?喔……”在他火熱的攻勢下,連翹嬌喘著搶奪著自己的呼吸,嘟囔著:“喂,我不笑的時候,就不好看嗎?”
“還成,比梅超風好看多了。”
“……如果是黃蓉我會比較開心!”
“雅典娜!”他低低喟嘆一聲,輾轉在她柔嫩的雙唇上,不捨得分開,自然也就再沒有了她說話的機會。
那吻,是愛戀,是承諾,是訴說,是對未來歲月的永恆和堅定。
就在連翹同志含情脈脈的半眯著眼睛,靠得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半點兒縫隙都沒有的當兒,突然,他呢喃了一句什麼,身體頓了頓,就停了下來。
冷不丁地來這麼一下,連翹丈二的和尚了。
這是怎麼了啊?
雙眸染霧,她不解地望他凝重的臉,難道是自己有什麼不妥?
“寶貝兒,你身上那種香味兒……咋沒有了呢?我有點兒想不明白!”
香味兒,沒有了?
懵懂地抬起頭望他,她有些不知所以。
一般來說,人對於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有些免疫的,比如狐臭的人基本上都聞不到自己的狐臭。何況,她身上的香味兒其實是極淡極淡的,以前有味道的時候其實她也不覺得,現在他說沒有了,她也半點兒查覺不到。
抬臂,她嗅了嗅,搖頭。
撩起衣襬,她又嗅了嗅,還是搖頭。
“沒有了嗎?我感覺不到。”
“嗯,沒有了。”對這個味道特別有感觸的火鍋同志來說,特別敏感,有還是沒有,他能確定。
忡忡幾秒,連翹沒想明白這個非自願攜帶了二十幾年的東西它怎麼就沒有了,卻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於是乎。
她嘟囔著撅了撅嘴,兩隻手臂使勁纏上了他的脖頸,期期艾艾地問:“哎,那罪魁禍首都沒有了,現在我對你,還能有吸引力麼?”
她可沒有忘記,她身上的味道是來自納蘭女士的宮闈秘方‘天香玉露丸’,此香的功效本就是引誘男人用的。當年火哥看上她,此香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