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了,急得跟耍猴兒似的直跳腳,連翹又好笑又好氣地趕緊帶著她往裡面的衛生間走。
這丫頭有憋尿的壞毛病,每次非得憋到不行了才上廁所。
三七一邊拽著穿高跟鞋的老媽,一邊急吼吼,“老媽,快走兒,要出來了,要出來了……”
急步跟上,連翹打趣兒,“你不是天才兒童麼?撒尿都不會早點兒叫?”
“天才也有童年,我還沒長大呢~”
……
帶著終於舒服了的三七小美妞兒從廁所出來,連翹一眼就瞧到了站在廊裡狠狠抽菸的易紹天。
一身裁剪得宜的休閒西服將他的身材襯得挺拔欣長,俊朗依舊的臉上明顯憔悴了不少,眸底那抹憂鬱滄桑感似乎越來越濃烈了,指尖煙火的泯滅裡,她能看得出來他似乎過得並不好,不是說升官兒了麼,都副警督了……
腳步微微一滯,他的陡然出現,讓連翹心情頗有些複雜。
這個男人愛過她,負過她,傷過她,也救過她,幫過她,對她好過,現在估摸著還對她好,可是戀人做不成,朋友做不成,還算是個親戚吧,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忒多,總這麼彆彆扭扭的也不太好。
她不笨,當然知道他是在這兒堵自己,做著心理建議,想著應該怎麼應對。
看到她娘倆出來,易紹天掀了掀唇,到底還是沒有笑出來,接著彈了彈手裡的菸灰,然後又忽忙地摁滅,規規矩矩地將菸蒂丟到了垃圾筒裡,打量她的目光灼熱而專注。
其實,剛認識她的時候,他是從來不抽菸的,而這些年,煙癮卻越發大了。
視線裡的女人,越發好看了。
當然,以前的她就很亮眼,很漂亮,可那時候到底年歲小,也就是一朵含苞滴露的花骨朵,而現在卻是一朵熱情綻放的妖豔花朵兒,遠遠的都能聞得到芬芳似的,那種吸引力對男人來說是致命的。
目光越發的灼熱,他不是故意的,可是就是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一身兒寶藍色的鑲鑽小禮服,其實很保守,卻將她纖細修長又不失優秀弧線的身材給襯托得極致的美好。
那腰兒,那裙下的小腿,每一個弧度恰到好處,卻能撩起他最深的渴望。他一直知道,她對男人的誘惑力。
有時候想想就很奇怪,那時候的自己究竟是怎麼屢次說服自己放過她的。
目光切切,戀色楚楚——
見他堵在面前,瞧著自己卻不說話,連翹想了想索性繞過他就想走。
回過神來的易紹天有些尷尬,閃躲著自己的視線,追了幾步,“……翹翹,我就想問問你,你還好嗎?”
客氣地點了點頭,連翹拉過旁邊的三七給他介紹,“三七,叫姑父好!”
姑父?!好滑稽的關係。
易紹天自嘲地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目光略過她平靜無波的臉蛋兒,然後落在小人兒身上。
“三七,叫易叔叔。”
“姑父!”
眨了眨眼,三七的笑容很甜,但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媽媽說叫什麼就叫什麼,雖然這男的長得也蠻帥,挺符合她的審美觀的,可是她也沒忘了她老爹對她的耳提面命‘越帥的男人越危險’。
沒錯兒,她不僅得維護老媽的權利,也得替老爹守著後院兒,他倆那可是簽了協議書的。
易紹天臉色微微一僵,黑眸微微沉了沉,憐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也不再分辨,任由孩子叫了。
“真乖,這次沒帶東西,下回給你補見面禮。”
“好,謝謝姑父!”小三七果真是好孩子,直往人傷口上灑鹽。
心裡微窒,易紹天視線再移到連翹臉上時,目光裡除了悲涼也有些欣慰,好幾秒才笑著說。
“翹翹,老實說,能看到你能平安的活著回來,還收穫一個這麼漂亮的小丫頭,我很開心。”
沒有用過多繁雜的形容詞,一個很簡單的開心,就是他的全部心思。
除了開心,還是開心。
即便這個女人不屬於她,但只要她活著,讓他能遠遠的看著她,那也總比靠回憶來想象好過了太多。
“謝謝!”連翹輕輕笑了,人家真誠的祝福她也不好意思不理睬,“那次的事兒,一直沒有來得及和你道謝,後來聽說你病了兩週才好轉,實在是抱歉了。”
愣了愣,易紹天沒料到她還能記得這事兒。
那次軍演掉入戰術陷阱是他與她的最後一次交集,可是他之所以病了兩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