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不是我們要鬧。你給評評理,烈火這次實在做得太過份了,好歹是自家兄弟,為什麼非要置子陽於死地?”
他的話聽上去說得合情合理,可是,邢老爺子打起官腔來同樣麻利兒:“他那是罪有應得,觸犯了國家的法律就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他多長條胳膊,還是多長隻眼睛,憑什麼就該有優待?”
在這件事情上,作為邢家的掌權人,邢老爺子心裡其實並不是太贊同兒子的做法,畢竟這樣兒對邢家子孫來說,還是太狠了,至少該留條活路的。
只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要維護自己的兒子。
不客氣地冷笑了幾聲,二伯母繞過老公,伸著尖尖的手指頭,便尖酸刻薄地說:“大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要在這個場合說了。子陽他再不是,也是邢家子孫,我就不信,你敢在媽面前說這種話。”
皺頭緊擰,邢老爺子不屑和女人計較,目光淡淡落在了邢家二伯身上。
“遠端,子陽做的那些事,我們就不說法律了,就按老邢家的家法,怎麼處置他都不為過!”
眼皮兒‘噌’地抬起,邢家二伯眸底的不悅很明顯,但出口的話卻軟了軟:“大哥,子陽他比烈火小几天,一直以來兩兄弟就有些不對盤,不過也就是些爭強好勝,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去死啊!”
眸色冷沉,原本平靜的邢老爺子面色一變,突然,他揚起巴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茶几上,那力道重得茶几上的茶水猛地濺了出來。
一室沉寂。
沒有人料到老頭子會突然發火。
滿臉冷峻的火哥,微微勾了勾唇。
那件事後,他就將邢子陽那些糟爛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老爹。他的目的也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別的人他都好說,可是面對二伯這一家子,還有他奶奶的時候,他再多的手段都不好使,畢竟他是晚輩。
但老頭子出面又不一樣,爺爺沒了,長兄如父,老頭子說話還是管用的。
一時間,眾人瞠目結舌,好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隔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老頭子的冷聲反問邢家二伯。
“他嫉恨堂兄,陷害堂妹,覬覦大嫂,按老邢家的家規,該如何處置?”
“大哥……”二伯說不出話來。
而邢家二伯母被老頭子那股子狠勁兒給駭到了,瞪著眼睛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進邢家門兒有三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大哥發這麼大的火。
就在大家怔忡之時,老頭子指著邢家二伯接著又是一頓臭罵。
“養不教,父之過!你不懂得回家關著門好好反省反省,還敢上門來興師問罪,邢家祖宗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我……”
額頭上冷汗直冒,邢家二伯手著撐著沙發,慢騰騰地站了起來,瞳孔在慢慢地收縮。
但他的氣焰,萎了下去。
由於邢子陽出事,他已經很多天都沒有休息好了,整個眼眶都陷了下去,而頭上似乎也多添了白髮。
老實說,都是兒子作孽,他這樣子看著也是怪可憐的。
見到差不多了,老頭子嘆了口氣,又按下他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恩威並施的道理,他太明白了。
“遠端,你先彆著急。他不是跑了麼,既然他跑出去了,就是早有打算了,能出得了啥事兒?你在這兒焦心,說不定他過得比你還好!”
邢家二伯點了點頭,然後低垂下去,用手捧著臉,再也沒有抬起來。
已經淚流滿面的邢家二伯母,抽泣著終於出聲了,嘴唇顫抖著反駁:“子陽他千錯萬錯……也是我們的兒子啊……唯一的兒子……烈火他……他真狠啊……”
說這話時,想到不知去向的兒子,她的指甲掐進掌心,目光裡堪堪透著狠戾的恨意。
邢老爺子揉了揉額頭,揮手:“先回去吧,好好勸勸你媳婦兒……”
大概是害怕老婆又撒潑,邢家二伯強忍著心裡的痛苦,將哭得軟了身體的她扶了起來,哽咽著從喉嚨裡顫抖的勸著她,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苦澀。
“那大哥大嫂,我們就先回去了……”
邢老爺子擰緊眉頭輕‘嗯’了一聲。
見到丈夫就這樣走,邢家二伯母張了張嘴,滿目悽愴地望著他,似乎不敢置信,尖聲道:“邢遠端,你什麼意思?兒子的事兒你不管了?咱倆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子陽啊……我可憐的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