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心襟微寬,真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那些年幼無知的歲月,好像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兒都是沒經過大腦的。不過,單純的年華,實在是最美好的!
唇角輕揚,眉梢微挑,她心情愉快起來,不客氣地回敬:“誰讓你那時候忒討厭,又拽又煩,整一個閻王臉,我又沒欠你錢……嘿,我還以為有多冷多不近人情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個悶騷貨,不要臉的程度,半點兒不比我差!”
黑暗裡,邢爺悶聲發笑。
緊接著,他一翻身就壓在她的身上,說得話就真真兒悶騷了:“對唄!所以說,眼睛看不見對老子來說真不算個事兒,只要咱老二中用就好,照樣能把你辦踏實。”
推了推身上壓得像堵牆似的男人,連翹嬌聲輕罵:“你現在不是悶騷了,是明騷,整天就知道耍流氓!”
黑暗一亮。
一口噙上她的耳垂,邢爺大言不慚地表態:“革命軍人就得耍流氓!要不然媳婦兒打哪兒來?要說啊,也幸虧爺趁早耍了流氓,把你給辦了。要是再晚一步,咱閨女和小子說不定就成別人的了!”
“……傻不傻啊你!”
“狼群圍繞,不得不防啊!這叫戰略戰術!”
“……無賴!老無賴!”
“大丈夫,該無賴的時候,就得無賴!不過,任誰虎視眈眈,到底還是爺棋高一著,見縫插針插得好……”
“……去去去!”
“呵,乖寶,睡吧!”
“一起……”
——★——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莊子·逍遙遊》
農曆臘月二十三日,就是民間俗稱的小年。
從這天開始,家家戶戶都得準備年貨了,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濃郁,就等著那闔家團圓的大年夜到來。每一年,凡是這種有團圓意味的節日,邢家人都會集中到邢宅,畢竟,邢家老奶奶還健在。
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小年到了,諾大的邢宅裡,早早的就忙開了,精神尚可的邢老奶奶穿上了大紅的中式唐裝,被三七戲稱為新娘子的她樂呵呵地坐在客廳裡,品著兒媳婦特地為她泡的花茶,不勝感慨。
到頭來,還是兒媳婦瞭解她啊。
她好的就是這一杯。
沈老太太今兒挺尷尬的,原本她是不來的,可是又實在熬不過女兒和孫女的強烈要求,到底還是作為‘客人’列席了邢家的團圓家宴。身份窘迫的她,除了細心的替舊時婆婆泡茶,並不多言。
對於這個婆婆,老太太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她們相處過那麼多年,又是曾經把她當親生閨女對待過的老人。所以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要說她的心不會柔軟,那指定是假的。但是,在瞧到老頭子那雙銳利的眼睛化為了柔情後。
最終,心底暗自嘆息。
回不到過去了,不是麼?
眉開眼笑的邢老奶奶人老心不糊塗,樂見其成地招呼她坐離自己近了一點兒,陪她嘮著舊時的家常嗑,絕口不提那些讓他們糟心的事兒,這位老人家的聰慧並不亞於她,知道該避諱什麼,該說些什麼。
另一邊兒的沙發上,拿著報紙裝模作樣的邢遠征同志,心裡一直不太淡定,甚至還有些忐忑。但是……
不管她會不會原諒自己,對他來說,這一天,都是歷史性的進步。事隔十幾年,他都沒敢想,她會再次踏入了邢宅。
這樣就很好了吧,不要再奢求!
同時,由於沈老太太和三九的到來,今兒的邢家真是久違的人團圓了。除了二伯邢遠端夫婦倆常舊悶著頭不說話之外,大家夥兒都開心的合不攏嘴,一會兒逗逗三七,一會兒逗逗三九,三伯更是止不住的教育邢少東不要玩了,好好跟大哥學學,該成家立業了云云。
氣氛,很和諧。
還不足三個月的邢三九小朋友,小小的身子已經長開了一些。按他三七姐姐的說法,弟弟長得眉是眉,眼是眼,已經有了天下第一帥哥的潛質。可是,當小久姑姑忍不住取笑地問她,到底是三九帥還是錢天縱比較帥的時候,小丫頭竟然開天劈的害羞了,拿著一把金光耀眼的倚天劍就追得小久滿客廳跑,直到小久不敢再亂跑求饒為止。
歡聲笑語,不斷,邢家大宅,增添了許多人氣兒。
大廚房裡,正在按照各自不同的口味準備著晚餐,趁著下午這段時間,小久姑娘將老公、老哥、父母乃至侄子侄女們通通都拋下了,親自駕車帶著連翹去了她和謝銘誠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