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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他沉沉的面色,人家又把高堂都給搬出來了,邢爺繃緊了半天兒的黑臉也有些憋不住了,清了兩下嗓子,招了招手。
“趕緊坐吧,回頭替我謝謝二老。”
“呵呵!”看到老大態度好轉,謝銘誠整個人也就放輕鬆了許多,坐在沙發上,捧著連翹給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又一口,有點兒訕訕的笑了笑,再然後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暗示性地瞥了火哥一眼,連翹又鑽進了廚房。
當然,那眼神兒只有火鍋同志知道啥意思,這是媳婦兒的最高指示,意思是他要悠著點兒,別把自家妹子和謝隊給整瘋了。
可這兩個人兒,這麼彆扭下去,得到何年何月?
“咦,我說老大……”叼著根兒煙,雙腿蹺著搖搖晃晃的衛燎少爺,那慵懶的樣子整一個高階流氓,微眯著眼睛恨不得天地變色,“東子這傢伙,啥時候來啊?”
“快了吧。”視線越過尷尬的謝銘誠,邢爺蠻認真的望了望門口,又抬腕看了看時間,品著香茗吹了吹氣兒,輕聲說,“小久,東子剛調到京都,明兒你抽空陪人家逛逛……”
“我明兒公司有個重要會議。”邢小久這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可是這話說得還是沒什麼好氣兒。
“那沒關係,後天也成,一會兒他來了你倆再商定時間吧。”瞧著臉帶慍色的妹子,邢爺的語氣甚是溫和,可是那態度看著蠻堅決,閒話家常似的說。
“小久,你也老大不小了,27歲的老姑娘了,再不嫁還有人要你?!”
心裡一揪痛,謝銘誠黑臉沉了沉。
見狀,衛燎又惡趣兒岔了句嘴兒,“東子這哥們兒這回是正式調回來了,不走了?”
“不走了,要是和小久處著合適,我看這年前就把事兒給辦了。”
往沙發上一靠,邢烈火和衛燎挺大的兩個老爺們也不嫌臊得慌,有一句沒一句的逗弄著這兩個有情人。
當然,這也是兄弟相處這麼多年來,衛燎第一次領略到老大心裡那座城到底有多大,他保證再這麼憋幾分鐘自己就要笑得崩盤兒了,可人家老大真的像沒事兒人似的,要不是自己早知道都是假的,單單從嘴裡聽這些話,絕對相信是事實。
什麼叫差距?這就是差距啊!
可是,話都點到這份兒上了,那兩個人卻沒有半點兒動靜,甭管是謝銘誠還是邢小久,兩個人都繃著臉想自己的事兒,誰也沒再開口說話,任憑他倆在那兒表演。
這叫啥?!
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巍然不動!
算他倆狠!
而這邊兒,正和衛舒子玩得沒勁兒的三七小美妞兒,咂摸著吃著零嘴兒,感染了老爹的壞水兒,笑得一臉膩歪地奔向邢小久。
“小姑姑,他們是不是說的我姑爹啊,小姑娘,你怎麼不講話啊……”
將三七抱到自己身上坐好,邢小久摸了摸她嫩乎乎的小臉兒,神情淡然:“不知道,說不定是你爸準備給你找後爸呢。”
不鬧小性子,也不回嘴,但邢小久猛地這麼不急不緩地回敬一句,重磅炸彈似的投向了她大哥,弄得衛燎直接就暴笑了出來。
果然一個爹媽生的,夠狠夠絕!
反觀被炸彈擊中的邢爺,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半點兒不滿,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平緩,只不過,瞭解他的人都明白,邢大首長非常非常的不爽快,“胡說八道,看來還真得早點把你嫁出去,免得一天到底說話沒個輕重。”
沒有看他,邢小久也沒有說話,只是摸著三七的頭髮,滿臉漠然。
一慣沉穩內斂的謝大隊長被他這話給狠狠地噎住了,淡淡地瞟了邢小久一眼,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突然出聲,“老大,我有話說……”
抬眼一望,邢爺目光犀利地掃射了過來,不以為意地點頭。
“說吧。”
心裡窒了窒,小久姑娘心如小鹿亂竄,就連衛大少爺那抽菸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大家夥兒想知道,這個憋了半天勁兒的謝隊要說什麼有技術含量的話。
可是左等右等,左盼右盼,最後他耷拉著腦袋,說的竟然是,“……水涼了,我弄點兒熱的。”
此言,驚天,動地。
面色黯沉,邢爺被他氣得牙根兒癢癢,冷冷地瞄著他,一字一頓的地咬著牙迸出兩個字兒來。
“多、謝!”
已經憋出了內傷的衛燎,愣了半晌兒,真恨不能賞這哥們兒一腳,踢醒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