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瞭解,越覺得她爸爸的事兒奇怪,可是又琢磨不明白。
火哥是真真兒對她好的,他對她的好不是靠嘴說的,而是靠做的,當然,這個做的地兒不僅僅是指床上,而是對她和三七的照顧,簡直可以用無微不至,細微末節無處不管來形容。
他什麼都沒有問過她,包括她在M國的一切,包括跟她一起回來那個男人的身份,包括他倆之間有沒有感情牽絆,一句話他都沒有提。
單單這份包容與信任,就讓她特別特別的暖心,試問,有幾個男人做得到?
而對於她工作的事兒,他也只是說不強求她,由她自個兒去決定,如果想在中醫領域發展,他絕對的支援。如果她還想回部隊也可以。大概是潛意識裡他不願意承認她的死亡吧,長達近六年的時候,她的軍藉一直在紅刺保留著,沒有登出。
總而言之,他是想方設法兒的對她好。
老實說,他的工作其實真的挺忙,而他原本也不是一個特別會浪漫的男人,可是卻挖空心思的對待她,今天回來買一束花,明天回來買盒巧克力,如此種種,不一而舉。
現在全京都,誰都知道太子爺又回魂兒了,整天沒事往家趕,可家裡到底是藏了一個什麼樣的狐狸精,卻沒有人知道。
要說邢爺那真情灑灑,那千般恩愛,那萬般情濃,要是連翹還不感動,真的就太沒有天理了。
連翹她是個人,還是觸覺很靈敏的女人,哪怕她心裡還是放不下她爸爸的事兒,可是到底還是放鬆了許多,那種又有了依靠的感覺,一如六年前。
愛情,婚姻,生活,事業,她覺得如果沒有那個梗,她的人生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圓滿了。
唯一,唯一,讓她極度不爽的就是,她幾乎是被禁足了,因為火哥不允許她一個人出景裡。
她要去看爽妞兒,不許;
她要去艾擎那兒拿行李,也不許;
就連她幾次說想去看看小姨,也被他拒絕了,非得等他抽出空來陪著她一起回去。
人活在幸福裡的時候,心會變得寬容,慢慢地她也就釋然了——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特別尖刻的女人,尤其是對火哥,她就算想不心軟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在M國的時候不見面兒到還成,這麼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任由他橫著捏豎著揉,心防除了失守,哪裡還有選擇?
……
這一天,又到了邢奶奶八十六歲大壽的日子。
火哥早上走的時候跟她說好了,下午回景裡接她一起去幼兒園接三七,然後再一起回邢家老宅去。
可是,眼看著他的車開進了景裡,她的心卻沉甸甸的。
不知道是六年光陰的改變了性格,還是因為有了女兒越活越膽兒小,她有點兒怯了。
知道那個家庭是容不下她的,老實說她真的不想去。但火哥就這麼一個奶奶,年齡也越來越大,按他的說法,過一次生日少一次,老人家特別想見見曾孫女兒,那期待的心情她非常能夠理解。
不由得想到六年前跟邢老爺子的幾次較量,她不禁覺得自己那時候膽兒真大。
什麼時候,她才能活回以前的連翹?
正尋思著,腰上倏地一緊,她身子一軟,順勢就窩在了他的懷裡,耳後傳來男人沉穩的呼吸聲和暖暖的愛語。
”收拾好沒有?寶貝,咱一起接女兒去!“
心裡無聲地嘆著氣,她每每這麼安逸地躺在他懷裡的時候,就會覺得整個人特別的輕鬆,輕鬆之後又是糾結。
將自己的手搭在他手背上,她想了想,輕聲兒喚他,”火哥……“
”嗯?“
”要不然你帶著三七去吧?我就在家裡等你們爺倆。“
”怎麼了?又不是沒有見過,醜媳婦兒都不怕見公婆,何況我媳婦兒這麼漂亮。“
”我……“想到他爸,想到自己的爸,想到方方面面的因素,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連翹那顆心臟跟得特別的忐忑。
”妮兒……“頭頂傳來他沉穩平靜的聲音。
連翹輕‘嗯’了一聲,軟軟地靠在他身上,而他卻將她轉過身去,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摟緊了她,然後認真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丫頭,在我在,你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怕,知道嗎?“
沒有女人不喜歡得到男人這麼慎重的保護,連翹也一樣,不由得往上輕揚起唇角,長嘆了一聲,伸出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心裡還真的安定了不少,勉強扯著唇笑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