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蘭博倫娜乾笑了幾聲,忽然捂住了臉痛哭起來,這此,她是自被強姦後第一次發自真心的哭泣,嬌弱的身體在顫抖,身下的裙襬被四周的鮮血慢慢浸紅,逐漸朝上蔓延……
六月二十七日正午,海德堡城東部的法西爾海港。
一艘經過精心偽裝的銀狼海軍中型三桅方帆戰艦還沒有離開碼頭,因為船上的某位女子一直在焦急等待著訊息。
“別哭……乖……”
安德羅妮身邊的塔露夏抱著孩子不停地哄著,但臉色非常驚恐,在她四周的銀狼官兵則緊張地看著碼頭方向,少數人則蹲在甲板上,因為有位年輕的男子正躺在那裡處於迷糊狀態,那個人,就是因哈姆·布蘭特。因為在成功傳出城後,他一高興,就在路上開啟了那瓶普菲利送的葡萄酒,結果幾個小時前毒性發作了。
“因哈姆,你堅持一下,我們去城裡請醫生了,解藥一定會有的……”安德羅妮淚流滿面地摸著未來丈夫的那明顯瘦了很多的臉,心如刀絞。
“蘿莉……我真得很高興……我們可以和自己的女兒去過快樂的日子……”因哈姆已經感覺不到那起初的劇烈疼痛了,一口口如同搗碎掉內臟後的粘稠紅色液體從嘴裡不斷冒出,但他的眼神非常的溫柔,以往的吊兒郎當也不見了,一雙手輕輕地摸著安德羅妮那垂下的長髮,臉上一片安詳。“你是我所有的快樂,我的生命因為你而豐富多彩……任何美酒都比不上你的笑容,只有你才會讓我真正沉醉……就如同你家鄉的薩麗梅婭之花,永遠充滿了誘惑和夢幻……”
似乎感覺很滿足,因哈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如解放了所有的心理負擔一樣輕鬆入眠。
“嗯……你醒醒,快和我說話……來,看看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很漂亮……”安德羅妮聽到這樣的話都快暈死過去,身體一軟就趴在了因哈姆身上,一邊的塔露夏抱著孩子一個勁地掉淚。
“夫人……”科爾諾威特摸了把因哈姆的脈搏,又感應了下呼吸,終於搖搖頭,“因哈姆大人他已經……”
“不!你們胡說,克斯萊大人說了的,醫生來了就會好的!他不會騙我的!”安德羅妮拼命擋開四周的人,固執地抱著已經氣絕身亡的因哈姆,眼睛裡已經是一片朦朧。
“克斯萊大人來了!”一個軍官趕緊喊了起來,只見維克多帶著幾個身穿便衣的男子匆忙走上了船。
“快,馬上起航!有人追來了!”維克多嚴肅地對著科爾諾威特說了句,然後嘆著氣走到安德羅妮面前蹲下,“夫人,很遺憾……創始神信徒剛才送來個訊息,您的兒子、託羅夫特國王陛下已經駕崩了……”
聽到維克多這低沉的一句,安德羅妮的身體一震,抱著因哈姆的手慢慢收回,然後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回過頭,慌亂恐懼的目光閃過,忽然發瘋似地拽住了維克多的長袍,“不!你們又在騙我了……克斯萊大人,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兒子是國王,他怎麼會死呢……快,快救救因哈姆,您答應要救好他的……”
人沒動,表情依然,維克多隻是無奈地搖搖頭。
“死了……都死了……哈哈!全死了!”
安德羅妮如神經錯亂一樣發出了慘笑,突然跳起來,一把奪過了塔露夏懷裡的女兒。
“女兒……乖……媽媽帶你去卡萊島玩,等會你爸爸和哥哥也會來看你……”說完,就慢慢朝船舷走去。
“快!塔露夏攔住她!”
科爾諾威特猛然驚醒,大喊之下塔露夏一個衝刺就擋在了安德羅妮身前,伸手一奪搶過了孩子,再反手在安德羅妮後勁一敲,已經瘋了的安德羅妮就軟軟地倒在了甲板上,然後被幾名水兵摻扶進了船艙。
“託羅夫特家女人的宿命啊……”維克多和科爾諾威特對視了一眼,搖頭朝船頭走去,一邊還在喃喃自語,“唉,一代的恩怨剛剛結束,新一代又重新開始了……”
“老公……這孩子……”塔露夏輕輕摸著那熟睡的女嬰臉蛋,忐忑地望著一臉平靜的丈夫。
“塔露夏,帶好她,不要讓她受傷害……”科爾諾威特轉身朝指揮塔走去,一邊朝幾個軍官揮了下手,“全速前進,航向巴得瑞克堡!”
戰艦已經慢慢離開了碼頭,只見碼頭的大街盡頭跑來了一隊騎兵。漂亮的戰艦以極快的速度滑進了蘭色的大海,朝南而去……
大陸光明歷2771年六月二十七日凌晨,復國登基不足三個月的南大陸埃拉西亞王國國王約翰·託羅夫特因為誤入崩潰狀態的魔法傳送陣意外身亡,遺孀薩蘭博倫娜·託羅夫特以腹中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