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銀色的頭髮外和光明大陸並沒有什麼兩樣,這裡的人依然有歡樂、有悲傷、有富人、有乞丐,有忠勇的戰士,有卑鄙的小人,人們也渴望和平……光輝教會所描繪地地獄般的世界在這裡只是種滑稽的想象和痴人的臆夢。這裡的人,除了他們心裡祈禱的物件外。其實和光明信仰下的安德偉特大陸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黑暗信仰未必就是毀滅的代名詞。反而這裡的社會安定比光明大陸更加長久、穩定。
齊格飛、維克多、羅尼斯三人心裡都同時出現了這樣的想法和感慨,回頭望著那一隻只伸出歡呼地手。只是大多數人都是穿著黑色或深色的衣服,他們彷彿覺得自己又回到安德偉特大陸地某座城市裡,就好象在南大陸銀狼領地一樣享受著解放者的崇高待遇。
“羅尼斯大人,我們去那裡走走,和那些百姓聊聊,他們地口音很有特點哦!”維克多露出了微笑,一把拉住了身邊的創始神教最高領袖的手,然後在一隊衛兵的保護下走向了街道的一側。
“呵呵。走,我們去這裡‘海倫索娜酒店’。這是布蘭尼亞城最有名的地方!”阿斯羅菲克帝國近衛第一軍團指揮官菲斯列將軍拉起了謝斯塔的手,帶著眾人緩慢的腳步朝街道一頭走去。
酒店其實生意早在一年多前就完全停止了,不過聯軍軍官們無論是否知道這個地方,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這裡,船上儲備地大量美酒被轉移到了這裡,一方面招待當地的有名望地人,一方面成為了聯軍官兵大海漂泊後第一個可以完全放鬆的地方。
寬敞的酒店大廳在大量燭光的照耀下光線非常良好,高階將領們一走進酒店,裡面幾十位中下級聯軍軍官都同時站了起來,一個個身體筆挺,因為他們看到聯軍最高階的兩位人物走在了前面。
幾乎沒人表示過詫異,齊格飛和克麗絲長公主單獨坐到了大廳的一角,其他的將軍們隔了好幾個座位成扇型包圍著那兩人,他們知道,一些最頂級的討論自己是沒有資格首先知道的。
齊格飛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坐著,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酒杯和旁邊的燈燭,冷漠帥氣的臉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那份穩重和深邃堅毅。
“齊格飛將軍……”坐了兩分鐘,克麗絲笑著離開座位走到依然冷著臉沒有任何表情的齊格飛身邊,“是不是心理準備依然不是很足,我所描繪的阿斯羅菲克帝國依然和你想象的有區別。”
一個多月的海上的航行,幾乎每天,克麗絲都會邀請這個比自己小几歲,但年過三十歲的冷酷銀狼總指揮官陪自己去甲板散步,不管對方是否在聽,她都會靜靜地說上個吧時辰,述說她的家鄉的地貌和一個個永遠都無法遺忘的民間傳說。
齊格飛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大部分時間都是臉朝著東方,似乎每一天都迫切期待著陸地的出現。克麗絲已經習慣了對方那種冷漠平靜,也連帶著把自己多年來的起伏不定的情緒也固定到了相對平和的層面上。
對他人而言,齊格飛是個殺人不眨眼、冷酷深邃的典型無情軍人,但梅籮蒂卻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那種溫暖和激情,那種對感情的忠貞和強烈的責任感。
實話,她確實欣賞齊格飛那種成熟、冷酷得有點出格的平靜。一位自由孤獨的男人、一位傑出偉大的軍人、一位正直善良的騎士、一位光榮強大的神之代言人,四種各有聯絡又各自意義不同的身份融合成了眼前的高大男子。不止一次,她似乎都看見了自己曾經的皇帝兄長所具備的某些影子,她願意去接近了解,但又怕因為自己而改變了對方,改變了對方的忠貞,因為對方一旦改變,那些熟悉的親人影子就會消失。
二十多年了,自己的實際年紀已經三十七歲了,但因為修煉了血魂魔法,透過吸吮生命的能量而保持著青春,在那些阿斯羅菲克帝國的將領們看來,自己還是那位在皇宮裡天真無憂的高貴帝國公主,只是外出了那麼幾年,稍稍成長了那麼幾歲,依然還是個最多二十一、二歲左右風華正茂的少女。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老了,外表的光鮮無法掩蓋內心的蒼老沉澱,她真得很害怕自己會有一天會突然成為一個老太婆一樣只喜歡躺在椅子上孤獨地數星星,害怕自己帶著所謂的美麗被真實的壽命所抹殺而依然孤苦一生。
從離開皇宮的那一天,她就放棄了自己的感情,心裡只有皇兄和那兩位親人,不再去思考國家,不再去顧及個人的安危。可當這一切已經成為過去,自己不得不接受新的未來的時候,一種強烈的恐懼就洶湧而來,這不是對國家前途地擔憂。而是對個人生活的憂傷和悲泣。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