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廂的顏芷被宋離抱著,被白飛飛推出了林外,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慌亂中,顏芷臉上的面罩落下,露出姣好的面容。她看著眼前灰色的衣襟,驚魂未定。抬頭看向宋離,兩人目光對上。宋離對上那雙猶帶著幾分驚慌的黑瞳,有著忡怔。清澈如水的眼眸,此時帶著幾分慌亂無措,似是受驚了的小鳥一般,鼻端是女子身上獨有的馨香,加上他從來未與女子如此貼近,不由得有幾分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顏芷一怔,隨即意識到方才白飛飛將她推開,如今不知是是否脫離險境。而腰間被男人的手臂抱著,而他,方才兩人落地之時,似乎是怕傷了她,盡力護著他。此時,他正當著她的肉墊。但她終究是幽靈宮之人,即使不如其他門人般喜歡與男子調情,這般貼近亦是從未有過,但被男子這般抱著,在顏芷看來卻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她不過是失神了瞬間,隨即反應過來,趁機在男人怔愣間使出陰招。只見她手一揚,白色的粉末便從她的袖中灑出,宋離還來不及反應,頭一歪,被放倒了。顏芷七手八腳地爬起來,看向林中,只見那一白一紫的男女在林中相對而立,她家宮主安然無恙,而那個溫潤如玉的花家公子,一隻手臂環在她家宮主的腰身之上,並未放開。但隨即,她看到那個紫衣女子身子晃了晃,便整個人栽進了那個白衣男子的懷中。“宮主!”顏芷臉色大變,飛奔過去。只見白飛飛雙目緊閉,嘴角溢位一縷血絲,臉色蒼白不已。顏芷看著不由得有些心驚,心知這定是適才白飛飛在救宋離之時,內力忽然改了方向,遭到內力反噬。加上當時宋離劍氣護身,白飛飛武功再強,也免不了被傷。花滿樓抱著忽然栽進他懷裡的白飛飛,一手按在她的脈門出,只覺得她的脈息紊亂,心頭一驚:“飛飛?”他將懷裡的白飛飛攔腰抱起,才驚覺這個女子,原來竟是這般纖弱。他側頭轉向顏芷的方向,說道:“顏芷姑娘,這裡交由你處理,我先帶你家宮主回去。”語畢,白色身影一晃,便隱入了迷魂林中。顏芷看著花滿樓與白飛飛消失的方向,咬了咬唇,看向那個躺平在地上的宋離,忍不住走過去踢了他兩腳。原本還想再加兩腳,驀地想起白飛飛曾經交代過要對他以禮相待,只好作罷。而已經身受重傷的熊貓兒見狀,忍不住大聲說道:“你休要再踢他,否則我對不客氣!”顏芷冷眼看向他,“死到臨頭還逞英雄!”論真格的打架,她當然打不過熊貓兒,但是此時熊貓兒受了傷,她要傷他,易如反掌。只見顏芷一掌劈出,“我家宮主不會願意為你這麼個有勇無謀的人得罪了快活城,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這就將你綁回幽靈宮,剛好幽靈宮如今缺少一個挑糞的男奴!”只是就在顏芷出掌的剎那,手腕驀地一麻。接著,便是一道男聲響起:“顏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沈兄,王兄!”熊貓兒見到兩人,神色窘迫中但卻帶了幾分驚喜。這兩人來了,就意味著朱七七和百靈有救了!顏芷聞聲看去,只見是沈浪與一名緋色衣衫的男子立於四五丈開外的地方。顏芷冷笑一聲,看向沈浪,說道:“沈少俠也是為朱七七而來嗎?”也不等沈浪說話,顏芷又說道:“一個個都是愚蠢若豬的東西,貓大爺,我瞧你還是回去問問你的義父前丐幫幫主熊天豪究竟是你的什麼人罷!”熊貓兒一愣。卻見沈浪朝顏芷抱拳說道:“我等有事求見白宮主,希望顏姑娘代為通報。”顏芷雙目中帶著幾分凌厲看過去,說道:“我家宮主目前不宜見客,沈少俠若是等得起,便等在此地罷!”語畢,冷瞥了熊貓兒一眼,便要走。“想走!你把受氣包怎麼樣?!”熊貓兒朝著她的背影大喊。“你放心,他死不了!”話音剛落,人卻已隱入了迷魂林中。幽靈宮,飛花閣。“柳護法。”顏芷到了飛花閣前,卻見柳姨正在外面等著,不由得一愣。一身杏衣的中年美婦看向顏芷,微笑著說道:“花公子正在裡頭助宮主療傷,先莫要進去打擾。”這些年來,白飛飛手下的雙婢是出落得越發動人,顏芷斯文穩重,而汀蘭活潑外向,一靜一動,兩人跟在白飛飛身邊,恰得其所。顏芷點了點頭,說道:“柳護法,沈浪等人前來求見宮主,正在外頭等著。”柳姨聞言,說道:“隨他們等著罷。”沈浪等人前來求見,被拒也不是:醋意“你從前認識宋離?”花滿樓的話,讓白飛飛想起很久以前,對她一往而情深的男子。彼此的宋離,與此時的宋離,並不是同一個,但卻還是宋離。她側頭想了想,微笑著說道:“或許算是有些淵源吧。”若是那時候的白飛飛沒有先遇到沈浪,或許就不會落得那般下場。如果當初不是她執著於沈浪的感情,選擇接受宋離,最後宋離不會出家,而她也不會為沈浪而死,他們二人或許會過著閒雲野鶴般的生活,遊山玩水,或許會找個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