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涼氣,怎可泡冷水澡?還是加點溫水的好。”“若是溫水,我身上會一直癢。”“胡鬧!我去讓顏芷拿點熱水來。”花滿樓語畢,便轉身要出去。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到門口,就聽見一聲異響,他猛地回頭:“飛飛?”向來清靜的百花樓此時裡面擠滿了人,花家的一二三四五六七童全部都在,花府老爺也在,花家老太君也在,全部臉上神情凝重地看著大夫。而大夫,此時正在幫躺在床上的女子把脈。也虧得大夫夠鎮定,手沒有在這麼多雙視線下發抖。大夫慢條斯理地將手收回,然後抬手輕撫著他的山羊鬍。“大夫,我弟妹如何了?”花家的某一童問。而花家七童則是走到床前,隔著帳子問裡頭的人:“飛飛,感覺如何?”“我無事,適才只是忽然身體不適才會暈倒。”白飛飛說。但她的話音剛落,老大夫就說道:“恭喜花公子,少夫人有喜了。”“……!”花滿樓有些怔愣,隨即臉側向大夫,問道:“大夫……您、您的意思,是我家夫人半夜三更不睡覺,白天又睡得天昏地暗,平日無事會對著花兒黯然傷神,是因為她有喜了?”“是的,花七公子。”“那她身上的紅疙瘩是怎麼回事?還有她怎會暈倒?”“花七公子莫急,女子懷孕之時,身體會變得敏感。大概是因為公子此處種植的花草太多,令夫人又身體嬌貴,有所不適而已。”“那如何是好?”花老爺問。“那自然是將孫媳婦帶回花府住比較好!”老太君的柺杖一敲地板,一錘定音。“是的,老太君說的極是。”老大夫笑眯眯地說道。“……”耳邊是眾人的聲音,但是花滿樓卻愣住了。他甚至不知道大夫和的父兄們是何時離開的,待他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房中只剩下他與白飛飛二人。白飛飛撩開帳子,看向那個仍舊怔愣在原地的男子,笑問:“七童,你心中,不歡喜麼?”花滿樓側頭,他從未惋惜過自己雙目失明,但是此刻,他卻十分渴望自己能看一眼自己的妻子。他緩步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只聽得他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歡喜,我自是歡喜的。”他心中的摯愛,此時腹中孕育著他們的骨肉,他又怎會不歡喜?他、他只是,覺得有些突然。他抬手,忍不住輕撫著她的五官,他說:“飛飛,我從未像此刻這般渴望看見你。”白飛飛微笑著,臉往他的掌心蹭,“即使你從未看見我,但你卻能憑著我的一根頭髮將我認出來,既然這般,看見不看見又有何區別?白飛飛,永遠是花家七童的白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