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她揚起了睫毛瞅著他,淚珠一顆一顆從眼眶裡滾出來,“許橈陽,”她啞聲喊,“是你非要弄得我哭的,你什麼意思嗎你?”許橈陽忍不住了,無法不站起來,走到對面。他將她從座位上拉起,拿起紙巾,去擦她的眼角,“不準哭。再哭,你就成熊貓了。”他把她的臉擦好,捧在手裡固定住,“我都說過,從現在開始,不讓你掉一滴眼淚。”她抽抽噎噎的,“我這是高興的。這不一樣。”
他從那盒子裡拿出那個戒指,擎起她的手,鄭重地幫她帶好。“什麼時候想嫁給我,告訴我一聲。”她扁扁嘴,又要哭又要笑地瞅著他。“你,你什麼意思?我想要嫁給你,還得我先向你求婚麼?”他忍不住微笑了,揉揉她的頭。“你就會挑我的字眼,你不同意,我怎麼娶?”
有輕音樂悠揚地響了起來。他把她拉到視窗的地方,擁住她,憑窗遠眺,揚起胳膊,指著東邊天空,“華泰世紀將來就會在那邊崛起。”她跟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遠處,大廈林立,瓊樓玉宇,萬家燈火,連著天地一色。
“你知道麼。我現在把我的身家都壓這上了。勝敗功虧,都在此一舉,我很可能到最後撐不下去了,資金籌集不來,專案流產,我會一敗塗地,許橈陽的名字就會像廢墟一樣被徹底掩埋,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起來。所以,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緊張過。所以,接下來,我可能會更忙。”他轉眼去看她,“我很可能會顧及不到你,但無論我有多忽略你,”他把她的手按到他胸口的地方。“你都在我這裡。”
她眼裡熱潮湧動。不受控制地,她把自己投到了他的懷裡,抱住他的腰。“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她聲音哽咽的一塌糊塗:“我不會再讓你分心,我要看著你成功,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我要永遠站在你身邊。”他沒再說話,擁著她憑窗遠眺,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把頭從他懷裡拔/出來,眼淚未乾,懵懵懂懂地問:“還要去哪裡?”他笑而不答,回身扯過她的手,將那椅子上的手袋拿好,往外就走。她回身,手疾眼快,將那桌子上的水晶盒順手撈了過來。“要它幹嘛?”他問。她說:“這個盒子多漂亮,還可以用來裝首飾呢!”“這麼會過,”他說:“我還沒窮到這個地步呢?”
車子一路往郊外的地方開。越來越偏僻,越來車越少,燈光連同那高樓大廈被遠遠地甩在後面。她四下看著,有些疑竇,但是,她沒有多問,反正跟他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車蓬敞開來,夜風從四面八方吹進車,將她耳邊的碎髮高高撩起。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穩穩地坐在那兒,端詳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睫毛下面,那眼珠閃閃發光地在那戒指上面轉動,嘴角有抹滿足的笑靨一直停在那兒,動都不動。“你不想知道我們要去哪麼?”他憋不住地問了一句。她把目光轉過來了。前方夜色迷濛,燈光不清,但是,他是那麼清楚地看到她眼裡的光束,她臉上的光彩,比以往更亮,更耀眼。
“我不需要問,不論你帶我去哪,我都會去,我這輩子都會跟著你。”她說。再把目光轉回去。他緊握住了方向盤,哼了哼,“這麼會說話?一個戒指就這個反應啦!沒出息。”
她也哼了一聲,抬起頭,高高舉起來,迎著月光再看,她眼裡的光華在瞳仁上閃爍,在戒指上閃爍。“我就沒出息怎麼啦?我就是想說,這是我這輩子收到最好的東西。帶著礙事,摸著咯人,可是,它卻是我命中之重。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把它摘下來了。”
他再哼,不知怎麼,心裡卻熱了起來,全身四經八脈無比舒展。“早知道,一個戒指這麼重要,早就買了。”“你們男人永遠不知道女人心裡需要什麼。”她心情愉悅地再看了那戒指一會兒,放下來,用另一隻手輕輕摸著,眼睛轉過去,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他穩定地開著車,看著前方,內心裡,有種激烈熱切的情懷開始不受控制地膨脹開來。
可是,嘴裡卻不動聲色地問:“幹嘛這麼看我?又想親我了?現在不行啊!我得抓緊時間,還有段路呢!”她撲哧笑出了聲,“許橈陽,你就臭美吧!我今天沒想親你,我想親它。”她嘟起嘴,衝著那枚戒指就輕輕親了一下。然後,她輕輕地對著那枚戒指說了一聲。“戒指,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
車子重重又重重,終於停了下來,一路都神思不屬的人這會兒總算把視線從那枚戒指移開了。看清面前的地方,可兒皺起了眉,竟然是一所中學校,怎麼會是一所學校?為什麼會是一所學校?樓舍有前後兩排,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