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著。他還沒等車停穩,就跳下了車。那邊,藍衛晨也從一輛計程車上跳下來,和他撞了面。
兩個人多餘的話沒說,藍衛晨只匆匆說了一句,“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在樓上。”許橈陽快速應了一句,“他車在這。”
兩個人連電梯也懶得等了,直接衝上了樓。藍衛晨去敲門。門裡沒有聲響,他沒猶豫地又開始敲,加大了力氣,加粗了聲音,“譚東城,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
半晌,裡面磨磨蹭蹭地傳來踢踏拖地的走路聲音,譚東城開啟了門。許橈陽和藍衛晨在看見譚東城的那個瞬間,都愣在那了。
面前的譚東城衣衫不整,襯衫只扣著兩顆釦子,胸口的地方還有血跡和酒漬。整個人都是邋里邋遢的。臉色更是蠟黃,神情憔悴,一下巴的鬍子茬。滿身的煙味道和酒糟氣,不止他,整間房子飄的都是煙味和酒味。
看見他們,譚東成咳了兩聲,並沒覺得意外,皺著眉頭跌跌撞撞地往沙發上走,嘴裡有氣無力地說:“你們來幹嘛?等著看我笑話?”藍衛晨跟了進去。進到客廳裡,他正視譚東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橈陽也跟了進來,他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地打量著譚東城。這個譚東城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他萎靡,他灰茫,他幾乎就是一個戰敗了的將軍,一個跋涉了好久的旅行者,一個得了絕症的病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的活氣。他勾著身子走路,不時地咳幾聲,彷彿是一夜之間,他起碼老了十歲,不是,是老了二十歲,老了三十歲,他幾乎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譚東城,他的風采幾乎一夜之間就沒了。
他狐疑地坐到沙發上,看著譚東城跌進沙發裡面,誰也沒看,兀自點著了一支菸,蹙著眉頭,一邊點菸,一邊沒好氣地問:“你倆跑來幹什麼?”
藍衛晨也坐了下來,沒做什麼鋪墊,就魯莽地問出了口:“你應該知道我們來幹什麼?一夜之間,網上,報紙上,全都是你性無能的訊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得罪了什麼人?”
譚東城沒抬頭,他又咳了兩聲,閉上了眼睛,靠到沙發背上,神情倦怠地去抽菸,“你們都知道了,還問什麼?”“你,”藍衛晨皺起眉頭,上下狐疑地審視他,“你不要告訴我說,這是真的。那你當初和可兒——”
“是真的。”譚東城立即睜開了眼,抬起了頭,他的眼珠血紅,他的神情立即激動了起來,他的聲音粗暴地衝出了口。“我沒動過她,在金陽那一次,我也沒動過她。”“你沒動過她?”藍衛晨眉頭皺的更緊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譚東城更激動了,他的情緒壞到了極點。因為激動,他的眼珠子都瞪得突了,臉色由白漲得紅了。“我沒有動過她,在金陽沒有,在她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我更沒有,我自始至終就沒動過她。”他把眼睛望向許橈陽了,他眸子裡燃燒著一種怪誕的光,他的呼吸喘的可以鼓破胸腔。
“你知道了麼?”他說的很急,他急於想要證明什麼,“我從來沒有動過她,我不行,四年前,我就不行了。我出過車禍,全世界都知道,但我不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不行,我一直希望讓她知道我動了她,希望她能夠給我機會,讓我接近她,我幾乎成功了。”
藍衛晨在旁邊一把扯過他,“你不行?”他轉著腦袋,狐疑地死盯著他,“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沒動過她,你怎麼不早說?”
譚東城甩開了他的手,“我怎麼說?”他暴躁地叫起來。“你們認定我動了她,我能解釋的清麼?我沒這個本事動她,我不會向全世界去宣傳我譚東城不行了吧!”
“不對,”藍衛晨繼續搖著頭,眼裡的狐疑未減,“發生這麼多的事,可兒的命差點沒了,你竟然能一言不發?”他比以往聰明瞭。“你成功了?她給你機會,你如果不行,你成功了又能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譚東城沒耐性了。他狂躁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我以為我行呢!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我以為我可以行呢!可是,我還是不行,如果我行,她在我這裡住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沒動她?她喝醉了多少次了,我怎麼可能不動她?我不是柳下惠。”他在原地氣急敗壞地轉著圈子,“我不是柳下惠,我沒那麼高風亮節。”
藍衛晨停住了搖頭,眼睛依然審視地停在譚東城的臉上。他依稀覺得哪裡不對勁,依稀覺得譚東城說的不完整,不緊密,不對勁,但是,他就是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但是,他眼裡的狐疑沒有散掉半分,他的表情沒有放鬆半條。“我怎麼就覺得你說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