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起來,叫道:“蕭哥哪句話說錯了!除了那些苦行僧,還有那些自己耕作營生的僧道,剩下的道士和尚,哪個不是靠著香火,靠著廟產,好吃懶做呢。你們黑袍做工精緻,鞋襪都是上好的料子,都不是靠香火養著的。”
麻絲兒的氣勢也不弱,氣得身體發抖,雙手握拳,只要張奔再亂叫,她的拳頭就要打爛張奔這張嘴。
張奔氣得肺都要炸了:“我龍虎山道士,除魔衛道,救助亡魂,行俠仗義。龍虎山是天下道統傳承地,自然……天下人貢養龍虎山,這是千百年的傳承。”
麻絲兒打斷張奔的話,問道:“你們可曾自己勞作,自己謀生?好心讓你們進來,結果是一群白眼狼!”
麻絲兒性格中有潑辣一面,氣勢上徹底壓過了張奔。
張奔眼瞼抽動,臉色很不好看。
嗖嗖嗖地,衝上來三個道士,惡狠狠地盯著麻絲兒。
張隱君咳嗽一聲,喝道:“都給我退回來。沒有柴火,忍一忍就能到天亮,等雨停了,就可以繼續趕路了。”
張奔叫道:“師父,我們是修行的道士,怎麼會是寄生蟲!他們把我們歸為苗侗那些不開化的蠻族,只有他們才喜歡與毒蟲打交道!我們不是蟲子……”
麻絲兒動作飛快,走上前,一巴掌就打在張奔臉上,怒罵道:“師父不好好教你,姑奶奶教你做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敢詆譭苗侗二族。我現在就放蠱蟲毒死你們。”
張奔臉色慘白,身後的三個道士,也跟著齊齊後退。
麻絲兒這一巴掌力道十足,臉上已經顯出了厚厚的巴掌印,叫道:“師父,是養蠱的蠱師!”
張隱君也應聲站了起來,快速走上前。
張奔接著說:“這個苗女好不講道理,現在又要放蠱蟲傷人。看來養蠱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麻絲兒冷笑道:“你過來,我再打你一巴掌。”
張隱君額頭上還有水滴滾下來,看了一眼麻絲兒,最終落在我的身上,眼神沒有之前和藹,道:“這位小哥,咱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啊。”
我把靠著牆壁上的大黑傘拿起來,道:“我見過的牛鼻子老道多得去了,不知道你是哪位啊。”
張隱君臉色青筋爆出,眼神越發兇狠,冷笑一聲:“貧道過目不忘,見過的人就不會忘記的。你何必在臉上抹上灰塵呢……大家坦誠相見吧。那隻殭屍不在你身邊吧,貧道可沒有感受到屍氣的存在。”
張奔狐疑地問:“師父,我們見過他嗎?”
我心中一驚,這七個道士之中,以張隱君最老謀深算,先從麻絲兒的口音與裝飾上,瞧出她苗人的身份,這一會又把我認了出來。
他口中的那隻殭屍,就是指我義父。
我呵呵笑道:“我大名蕭大冶。你聽過這個名字沒有。屍氣是什麼東西,是需要烘乾的溼氣嗎?我這邊有火烘乾,自然沒有溼氣,你身邊倒是有很多屍氣!”
張奔怒道:“蕭大冶,你休要裝瘋賣傻!快說,你是不是跟那隻白骷髏殭屍一起的。我們正在追蹤他!”
我心中一驚,這一行七個道士,竟然是衝著白骷髏人來的。
我哈哈笑道:“乖孩子,蕭大爺會給你買糖吃的,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呢?”
麻絲兒噗呲一聲地笑了起來:“大娘會給你買傻瓜口味的糖吃!”
張奔怒吼一聲:“你們消遣道爺!”
張隱君一把攔住張奔,說:“這位是苗疆十三峒共推的少年蟲王,黑煞教主封的蠱門三傑之一,黑煞七大鬼王之一黑摩雲的徒弟。”
張奔瞳孔怒睜,大叫:“你是蕭崑崙!”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來的。
我道:“蕭大爺在呢!”
張奔咬牙道:“沒想到這隻邪靈之後,怪胎蠱人,竟然還活著。今日落到我手上,正好為名除害,替天行道。要不然,你的毒蠱蟲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我無奈地搖搖頭:“都過了五年了!你們還是同樣的理由。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五年前,我苦苦哀求你們,蠱蟲、殭屍都有好有壞,你們執意要殺死骷髏兄,還要對我下狠手。今日不是你們找我報仇,而是我復仇,張奔,我要把你牙齒一顆一顆敲掉!”
張隱君右手一動,從張隱君隨時黑包裡,衝出一個銅鈴鐺,用力一甩,叮噹叮噹地作響,對著神龕大喝一聲:“血煞小鬼,還不滾出來。”
那銅鈴鐺上繫著紅色穗子,分外地妖豔。
我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