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跑到窗邊,師父黑摩雲揹著白衣鬼王,快速往侗寨深處跑去,應該是從另外一個口子,離開黑家侗寨。
“師父……師父……”
我心頭難受,淚水控制不住地落下。
龍小帝癱坐在地上,身上屍氣散發得很快,說道:“蟲王,不要追了,去看看郭姑娘吧,白衣鬼王那一掌,力氣不弱,可能還有蠱蟲下到她身上了。”
郭泥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眼睛下面,佈滿黑氣,的確非常虛弱。
我說:“郭泥,你死不了吧。”
郭泥咬著牙說:“你追上來幹什麼,不就是拿了你一塊小黑牌嘛……你至於要追上來害死我嗎?”
我把手放在她脈搏上,仔細感應了一下,的確有些古怪,喝道:“你不想死的話,最好是省點力氣。”
郭泥嗔道:“你對我這麼兇幹什麼!”
我把郭泥抱起來,龍小帝支撐著站起來,說:“我可以自己走,咱們走樓梯下去。黑家侗寨的人,這會越聚越多,咱們出去也不好辦。”
我抱著郭泥,與龍小帝出了六角樓,外圍聚滿了人群。
六角樓毀壞很嚴重,幾處外牆撞毀,瓦片掉了一地,還有幾人受傷,原本熱鬧快活的場面,此刻哀嚎遍地。
人群中走出一個老婦人,一身深藍色的衣服,戴著黑頭巾,眼窩深深地陷下去,樣子非常地嚇人,揹著一個彩色的布袋,全身散發出那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那布袋的樣式,和師父黑摩雲,那個綴有祥雲圖案的袋子非常相似。
老婦人走上來,眾人紛紛後退,畢恭畢敬地退到一邊,沒有言語亂叫。
五毒怪小聲說:“是侗寨的蠱婆,一輩子都不能嫁人的那種蠱婆,脾氣很古怪的,你要當心。”
老婦人橫眉冷對:“你們兩個是哪裡來的鬼東西,為什麼要來我侗寨破壞?”
龍小帝屍氣散失得很快,微弱地說:“在下龍小帝,居住在神農架林區。此番來貴州境內,是遊玩山水的,正好進入了這片竹海。”
老婦人目光落在我身上的黑袋子上,似有所動。
我並不打算說假話,大聲說道:“前輩,我叫蕭崑崙,師父叫做黑摩雲,就是剛剛逃走的那隻殭屍。我從湘西過來的,前不久,苗疆十三峒,共推我為苗疆蟲王!”
“咦,你是苗人的地方來,又怎麼是摩雲兄弟的徒弟……看他的五官與個頭,還有這做派,又像是漢人。”老婦人背後有人議論。
“是啊,苗人的蟲王,為何穿上我們黑家侗寨的衣服,分明是假扮我侗家人,想乘機渾水摸魚,在我侗寨搞破壞。”有人說。
老婦人抬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渾濁眼睛盯著我,暗暗用上了幾分氣力,冷笑一聲:“你是苗疆蟲王,不知道金蠶蠱可在身邊,給老婆子瞧一瞧。”
說到金蠶蠱,老婦人身後眾人的表情微微一變,神情凝重了不少。
我喉結動了動,隨即笑著說:“老奶奶,金蠶蠱留在苗疆,並沒有帶在身上。不過,在下倒是有蠱王蟲。本有一隻三尸蛇蠱的,剛剛跟著我師父一起,逃走了。”
老婦人臉色陰晴不定,哂笑一聲:“金蠶都沒有,算什麼蟲王,少在這裡丟人現眼。蠱王蟲這種破爛玩意,能跟金蠶相比嗎。這裡是侗寨,你能拿三尸蛇蠱吹牛,也算有點見識。”
我不由地有幾分怒火,道:“前輩,我不用編造瞎話。我所操控的每一隻蟲子,都不比金蠶蠱弱。此番進入黑家侗寨,情非得已,還請前輩原諒則個!”
老婦人踱著步子,稍顯渾濁的眼神看著我,道:“好!既然每一隻蠱蟲都媲美金蠶蠱。那我就用侗人第一蠱蟲三尸蛇蠱,和你選出的蠱蟲,一決高下。現在就鬥蠱,生死由命成敗在天,誰死就等於白死。”
我心想,進入侗寨,不是和老婦人起衝突的,現在白衣鬼王跑了,沒必要再和老婦人鬥蠱。
我強壓住怒火:“前輩,您老人家蠱術高超。我所知的不過是雕蟲小技。我願意認輸……”
老婦人臉色驟變,袖子一揮,呵呵地怪笑一聲:“還沒有鬥蠱,就瞧不起我刀蘭衣。我告訴你……你不用覺得我年紀大,就要讓我。苗侗族人,因蠱術爭鬥多年。今日一定要分出個高低。”
五毒怪暗暗驚道:“不是蠱婆嘛!應該是黑家人啊!怎麼是姓刀,不是姓黑的呢?”
郭泥開口說:“誰說她是蠱婆了。不過她的本領,不比蠱婆弱……咳咳……”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