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碰那份報紙呢?”
“還會有別的辦法,但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或許會做另外一份工作,但最終仍會被帶來這裡。”
“箱子我能帶走麼?”
“沒問題,本來就是你的。”
回去的時候,我故意坐到了副駕駛座位,偷偷地從卡帶裡拿出那盒磁帶。他發現了,卻並沒有制止我。我一路都在後悔,剛剛沒有撕下那張海報,但爸爸和媽媽的樣子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正是他們的樣子讓我下定決心。
儘管,我十分清楚下定決心的結果有可能像爸爸當初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他開車送我回去,一路上,並沒有叮囑我答應他的事,而是好像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交換過一樣。
“喂,我,把蘇小陌電話告訴我。”我上樓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何離打電話。
“什麼事?我替你轉達。”
“把她電話給我。”我又重複了一遍。這個時候我有些緊張,我很擔心他會直接喊:“蘇小陌,電話。”那說明他們在一起。
“你先告訴我找她什麼事?”他威脅我。
“如果你不告訴我,以後你再也沒有機會在我這裡幹那些消瘦、短髮、胸部扁平的女人!”
“你覺得找一個乾女人的地方會比找個女人更難?”
“隨便你。”我結束通話了電話,但仍舊把電話放在手邊。
果然,三十秒鐘之後,電話意料之中地響起。
“如果你能再堅持三十秒我就會再次打給你。”我搶先說,我知道他一定會告訴我蘇小陌的號碼的。
我以為他會說“滾蛋”兩個字,但他卻只是得意地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邊說:“如果我願意,我能讓你三秒之後把電話打給我。”他說得沒錯,如果他結束通話電話,我會的,但他已經熟練地報出一個電話號碼。 。。
在劫難逃(10)
我們都會威脅對方,但不會真的那麼去做。
放下電話,按照何離報給我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接通了,居然是一個男人接的。仔細一聽,才知道又是何離。
“你看,我總有一次沒說錯吧!”
“終於滿足了吧!”我被他耍了,我居然沒意識到我剛剛撥出過那個電話號碼,我不是故意的。
目的過於強烈就會忽略很多細節,賭徒就是因為目的都在贏錢上,所以才會容易被騙。可賭徒的目的若不是贏錢,又能是什麼呢?
他在那邊笑得十分誇張,邊笑邊報給我另外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在給小陌打電話的時候,我有些緊張,大概何離的玩笑讓我有些敏感了。
“喂。”電話終於通了。只這一個字我就知道對方是蘇小陌。
“為什麼那麼久才接電話?睡了麼?”
“沒有。”
“怎麼還不睡覺呢?”
“不困,我準備衝個澡,我正在換衣服呢。”
“難道沒人幫你嗎?”
“想幫就直說。”
“嗯。”
她頓了一下,告訴了我一個地址,離我不遠的一個單身公寓。
出門的時候,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把一些喜歡的東西放進那個失而復得的行李箱裡,因為我感覺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裝行李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有很多東西想帶卻帶不走,完全不像離開“姐姐”時那樣毅然決然。因為這裡是塵世吧,不可避免有一些難以割捨的煩擾。
屋子裡的床、桌子、椅子……我都想帶走,但實際上我只能帶走錢和幾件衣服。
鎖好門之後把鑰匙放在門外的鞋墊下邊,何離能找到。
蘇小陌住的地方很好找,只是過了十二點,電梯停掉了。氣喘吁吁地爬上二十三樓,一上樓就發現走廊的盡頭有一個門露了一點縫隙,透出一絲燈光。
輕手輕腳走過去,還不等敲門,就被一隻裸露的胳膊拉了進去。
“怎麼這麼久?”邊問,嘴唇就貼了上來。
“什麼這麼久?”我一邊親吻蘇小陌,一邊氣喘吁吁地問。
“打完電話怎麼這麼久才來?怎麼這麼久才給我打電話?走這麼久怎麼都不聯絡我?”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猛烈,親吻也是。同時我嚐到有很鹹的味道,我們兩個誰的嘴唇破了,或者我們兩個的都破了,也可能是舌頭。
猛烈地親吻,伴隨著更瘋狂地去扯對方的衣服,然後在衣服還沒有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