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的“擁翠”。
崔衍在旁邊說道:“你仔細看看,那邊林子裡一定藏了人的。”
姜成翼眯了眯眼睛,果然見那邊林子裡似有鳥兒不時被驚起,繞著林子上空盤旋不下。“伏兵?”姜成翼下意識地問道。
崔衍得意地笑了笑,說道:“定是南蠻子在那邊埋伏著呢,沒準是想來夜襲咱們,嘿嘿,總算有個玩頭了。等天黑我就帶人偷偷摸過去,逗逗他們。”
姜成翼年紀稍大,畢竟要老成一些,說道:“望山跑死馬,看著近,離咱們這裡至少還得有幾個時辰的路程,你別胡亂行動,凡事先問過了將軍再說。”
崔衍雖點了點頭,面上表情卻有些不以為然,眼神一直沒離開遠處的擁翠山。崔衍所料不錯,擁翠山中果然是藏了人的。
阿麥用力踹了腳身旁的樹身,抬頭看著原本棲在樹上的鳥兒受驚飛走,然後再轉過身接著去踹另外的樹木。在那邊也領著人踹樹的王七湊過來,嬉皮笑臉地問道:“阿麥大人,咱們這活得幹到什麼時候?”
阿麥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罵道:“屁!別叫什麼阿麥大人,要麼阿麥,要麼大人,哪裡來了個阿麥大人!”
王七嘿嘿乾笑了兩聲,小心地瞥了瞥一邊計程車兵,湊近了阿麥低聲問道:“阿麥,你說咱們在這踹樹有用嗎?韃子會上當?”
阿麥踮了踮腳,翹著頭試圖想看的遠一些,可這片林子實在太密了,遮擋住了她的視線,更是遮住了遠處山坡上的北漠軍營。
“誰知道呢,”阿麥低聲答道,“大人既然讓咱們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這事又不費力,總比貓在山坳裡的那些兄弟們強,引得來韃子,自有他們先接著,引不來韃子,”她看了一眼身邊已經升為伍長的王七,又用力踹了一下身邊的樹木,低聲笑道:“就當是練了拳腳了。”
王七跟著“嗯”了一聲,轉身也笑嘻嘻地去練腳法去了。
常鈺青他們進烏蘭山脈後,陸剛帶著第七營就從西澤山上撤了下來,藏入了這茫茫的山林之中。今天,阿麥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帶人過來假作伏兵。有伏兵,自然得有所表現,《孫子兵法》上都明白地寫著呢:鳥起者,伏也。
阿麥心道這陸剛不虧是行伍出身,兵法背的倒滾瓜爛熟,只是這樣套用兵法,怕是太過生硬了。如果這種把戲就能騙了常鈺青,那常鈺青也太菜了些。
不過,既然長官吩咐了要這麼做,她自然不好直接反對,想了想反正也沒什麼壞處,大不了就是白費些力氣而已,所以,阿麥接到陸剛的軍令,很痛快地就來了。再加上阿麥本來也想練一練手下的這些兵,多跑點路,練一練腳力,總是好事。
因為有阿麥的“身先士卒”,江北軍第七營第四隊的戰士們將“踹樹”這一工作幹得熱火朝天。不只隊裡計程車兵,就連阿麥的親兵也都加了進來。因為升了對正,阿麥也名正言順地有了親兵,除了李少朝留下的那幾個親兵以外,阿麥只從伍裡帶了張二蛋過來,不過她不喜歡使喚親兵,就算有事也大多會吩咐張二蛋去做。這樣一來,做她的親兵大都沒什麼事做,一看這樣,阿麥乾脆把原本只為自己服務的親兵隊改成了為全隊服務的通訊警衛伍,雖然仍是親兵的編制,不過用途卻大大改變了。
很久以後,當人們提起麥帥的通訊警衛伍時,都不禁聯絡到了靖國公的警衛營和通訊營,均認為麥帥在還只是個小小的隊正時便已經頗有靖國公遺風了。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阿麥又踹了一會樹,覺得有些吃力了,又見小腿上的綁腿鬆了,便乾脆停了下來往地上一坐,拆了綁腿細細地綁了起來。碩果僅存的親兵張二蛋見阿麥坐下了,連忙跟了過來給阿麥遞上水壺,蹲在一邊瞅著。阿麥接過水壺灌了幾口水,看張二蛋還在旁邊巴巴地看著,故意繃了臉,把水壺遞還給他,問道:“二蛋,你說咱們當兵的什麼最重要?”
張二蛋被問的一愣,認真琢磨了下,拍了拍腰間的大刀,回答道:“大刀!當兵的要沒了刀,那就不叫兵了!”
阿麥咂了下嘴,點了點頭:“說的不算錯,不過卻不是最重要的。”
張二蛋迷惑了,忍不住問道:“那什麼最重要?”
阿麥笑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兩條腿,笑道:“自然是這兩條腿。”
張二蛋的五官往一塊擠了擠,黝黑的臉上滿是困惑:“為什麼?”
阿麥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勝,我們追韃子跑,追上了才能殺敵;敗,韃子追我們跑,我們只有跑得快才能保命。你說我們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