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青的性子,他不會輕易被我們誘入飛龍陘,而是會在我們退入飛龍陘之前就派騎兵繞至此處截斷我軍的退路,由此而來,反而是我軍腹背受敵。”
徐靜不由點頭,眼望著沙盤重又凝神思考起來。
阿麥又接道:“再者,與韃子鐵騎對陣總是這樣以奇勝雖合兵法,卻難消我軍士兵對韃子的畏懼之情,處以守勢倒是無妨,日後一旦轉為攻勢卻成大患。”
徐靜捋須點頭,對阿麥此話深為贊同,可若想找出一條步兵正面壓制韃子鐵騎之法何其困難。南夏少戰馬,根本無法建成大量可與韃子鐵騎正面相抗的騎兵來。而步兵陣在騎兵的衝擊下,很容易崩潰,所以基本上是不與騎兵野戰的,必定依靠防禦工事或者城池與騎兵對抗。
阿麥思忖片刻,說道:“除非我們城東的誘兵不只是誘兵,還能有和常鈺青正面一較的實力方可!”話到此處,一道亮光忽從阿麥腦中閃過,她抬眼看向徐靜,語氣忽地一轉,壓著一絲興奮問道:“先生,既然是賭,我們再賭得大一些可好?”
徐靜聽得心中一凜,問道:“如何賭法?”
阿麥答道:“我曾從別處看來一種戰法,倒是可以剋制韃子騎兵,只是還從未聽人用過,我們這次來試上一試。若是勝了,江北軍便可順勢東進,佔據冀魯,立威四國,在江北與韃子分庭抗爭。”
徐靜的小眼睛眨了眨,卻是問道:“若是敗了呢?”
阿麥笑了笑:“若是敗了,我們撤入飛龍陘也不遲。”
一套新的戰法,哪怕威力再大,畢竟未曾經歷過實戰考驗,最後結果還是難料。徐靜心有疑慮,沉吟片刻後問道:“什麼戰法?”
年禮
阿麥此時卻是賣起了關子,笑道:“先生,什麼戰法我且先不說,我只需騎兵兩千,步兵一萬。其餘的仍可按照原先計劃行事。我這些兵若是敗了,再逃向飛龍陘,沒準反而能引得常鈺青追擊。”
徐靜:“這隻新軍誰來統領?”
阿麥心中閃過一個人影,答道:“黑麵!”
黑麵,泰興之變後,阿麥帶軍急進青州,卻是命他回去烏蘭山一路護送徐靜至此。他到來時江北軍已是重整完畢,並未給他留下實職,因此黑麵雖還掛著偏將之名,實際上卻一直是賦閒著。
隔日,阿麥便找了黑麵過來,和他密談了半日後又叫來了騎兵統領張生,同他商量從騎兵營中撥出兩千交與黑麵指揮。張生手中騎兵原就不足五千,前些日子又剛刷了些老弱下來歸入了步兵營,現在手中統共也剛有四千,阿麥一張口就要走兩千,張生面上不覺帶了些訝色。不過張生對阿麥本就極為信服,再者說這騎兵原是唐紹義所建,他能接手過來也是全靠阿麥的信任,所以也只是略一遲疑,張生便爽快應道:“好!”
張生既答應了,剩下的事便好辦了許多。
王七手下的步兵營與弓弩營剛混編完畢,阿麥直接要他從營中挑一萬精壯出來交與黑麵。王七不同張生,他是與阿麥從一個伍中出來的,情分不比尋常,和阿麥說話比別人也要隨意許多。見阿麥要從他各營裡挑出精壯組建新軍,非要纏著阿麥問這新軍是怎麼個“新”法。誰知阿麥卻不肯多做透露,只說日後便會知曉了。如此一說,王七更覺心癢難耐,反而對新軍的事情比黑麵還要積極起來,只兩天工夫便將人交到了黑麵手中。
有了人,剩下便是裝備了。新軍所需配置的床弩是軍中常見之物,青州城牆上就有少,軍械處的工匠自己便會打製,雖是費時費工些,卻不是難事。剩下所需用的車輛,阿麥將自己關在房中一個半日,終仿著記憶中的樣子畫了張圖紙出來,交與李少朝命他按圖限時趕製出來。
李少朝初聽要軍械處趕工打製一批大車,還道是要去冀州運糧,一疊聲地應承下來,可一等看到阿麥描出的圖紙,卻是叫道:“大人,您這車不實用,一看您就不是莊戶人家出來的。我雖不是木匠,可也知道這要打造大車要……”
阿麥哭笑不得,忙打斷了李少朝的絮叨,只吩咐道:“別的你不用管,只先找了老木匠來照著這圖紙將車打出來樣品來,我先看了再說!”
李少朝還是很有些不情願,又要與阿麥講論。阿麥怕了他的磨嘰,只好糊弄他道:“這車雖不是用來運糧的,可是有了它咱們就少不了糧食,你放心就是!”
李少朝這才嘀嘀咕咕地走了,又從軍中找了百十名會些木匠計程車兵出來幫忙,這才在趕在一個月內交出了三百輛偏箱車出來。所謂偏箱車,其實就是一種攻、守兩用,裝有防護板的戰車,既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