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公眾場合怒摔手機實在有損她的形象,她一定毫不客氣地將它摔個米分碎。要離開了,他終於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了,自己不過調侃他幾句,他這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我們家蒼蒼魅力還真是不減當年啊。”喬倚夏似有若無地瞟一眼手機螢幕。
“咳。”她乾咳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不是心理學教授嗎,不如來猜猜看,我現在在想什麼?”喬倚夏看著她的眼睛,道。
解釋,像掩飾。不解釋,像預設。軟了,像認罪,硬了,像偽裝。當年博導讓她在兩天內完成法英雙譯的論文,其她幾個學生叫苦不迭,只有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可現下的場景,複雜到讓她寧願用一天的時間去寫一篇萬字外語論文。
路西綻沒說什麼,筆挺著腰桿往外走。喬倚夏從後面緊緊抱住她,兩個人的體溫融合在一起。本來因著前一陣子的報道,路西綻已經“小有名氣”了,倒也不全是罵名,不少圈外人起初只知道她是路氏的千金,對她心理學家的身份不甚瞭解,上網看了新聞之後發現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竟然獲獎無數,才智超群,假藥案對她產生的負面影響竟慢慢被遮蓋了下去。
方才查爾斯跟路西綻在大廳講話,雖然這種酒店人通常很少,但至少還有前臺小姐在。一傳十十傳百,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喬倚夏轉過她的身子,不管不顧地貼上她的唇,她本想將她推開,但最終還是輕輕回抱住她,同她在旁人的注目下親吻。只要喬倚夏不主動離開,她就配合著她,即便,她討厭透了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愛人親熱的感覺。
“開心了?”路西綻問道。
“嗯,開心了。”
路西綻揉揉她的頭髮:“走吧。”
把喬倚夏送回車裡,路西綻卻沒有上車,而是將車門關上:“我東西忘了拿。”
前臺小姐見路西綻又折了回來,下意識地把手機關掉放在下面。
“刪掉。”
路西綻冰冷的聲線同方才判若兩人,小姐不禁打了個冷顫。但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拍到的勁爆照片就這樣毀於一旦,要知道,要是她將這照片曝光出去,投給報社,她就要賺大了。
“我看你很有八卦精神,要不要我給報社的主編打個電話,順便給你們經理打個電話,叫她放手別再禁錮你,好讓你去追逐心中的夢想?”
“路小姐,我……”小姐被她說的有點想哭,低著頭把手機拿出來遞給她,“都在這了……”
路西綻把方才喬倚夏同她親吻的照片勾上,刪除,繼而把手機放到櫃檯上:“你要是喜歡,這幾張就自個兒留著欣賞吧,或者你想曝光到網上,投到雜誌社,我全部都無所謂,隨便你。”小姐拿過手機,發現路西綻只刪掉了有喬倚夏的照片,但她跟查爾斯的還留著。
“另外,今天喬小姐來過的事情,你要是敢聲張出去,我就讓你連第二天的太陽都見不著,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連造假藥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幹不出?如果你不相信,我不介意你試一試。”路西綻從皮包裡掏出一沓鈔票,“今天出門帶的現金不多,這些夠了吧?”
其實走出酒店的時候,路西綻已經很清楚,她既不會把喬倚夏來過的事情聲張出去,也不會把自己跟查爾斯的照片曝光了。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如果路西綻真的把她拍的照片全部發出去,從某種程度上是會起到反效果的,雖然她沒有了直接證據,但是她如果狗急跳牆調監控仍然可以看到一切,給她留幾張照片,實際上滿足了她的自我安慰需求。加之她語氣堅定,對和查爾斯的關係絲毫不介意,更讓前臺小姐有一種興趣全無的感覺。不過,就算她真的把照片曝光出去,路西綻也不在意,她已經不是路氏的人了,再有什麼醜聞,抹黑的也只是她一個個體了,而查爾斯這麼一個大人物,更不會因為這麼點小新聞受到任何影響。
可是喬倚夏就不一樣了,她是喬氏未來的接班人,不能有任何的差池,而且路西綻也不允許她有任何的黑點,因為她決不允許任何人用不好聽的話來形容她。
“是什麼忘記拿?”回到車裡,喬倚夏問道。
路西綻轉了轉手裡的香奈兒:“口紅。商陸跟白英兩口子怎麼有空來這裡?辦案?”
喬倚夏發動引擎,繼而說道:“聽說是英子身子不舒服,妊娠反應很嚴重,加上兩個人一直很少請假,就特批了兩個人兩天假。他們就想著來找我們玩玩,聊聊天。”
“我跟他們有什麼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