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蘇笑眯眯的抬起頭來:“忘了跟你說,我也來西城了,比你還早。”
翟靳聿說:“門口有衛兵,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姜蘇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隱身符:“你忘啦!我有這個呀?”
翟靳聿頓時啞然,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姜蘇,一瞬也捨不得離開。
他問:“又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姜蘇抱怨:“你就打算在這裡審問我呀?我都快冷死了,你看我的手,都快成冰塊了,西城真怪,白天像夏天,晚上像冬天。”
姜蘇說著,用手去握翟靳聿的手,翟靳聿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又帶著絲絲的心疼:“你應該讓我去大門接你的。”
“我想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你家那麼大。”姜蘇說著,又想起翟靳聿欠錢不還的事了,他又是欠錢還不起,又是父母雙亡的,姜蘇以為他窮的很,平時都不好意思催債,誰知道他住著大豪宅根本就是個有錢少爺。
翟靳聿說:“我帶你去個暖和點的地方。”
然後就牽著姜蘇的手,帶著她避開巡邏的衛兵,到了他的房間。
開啟空調,調到制熱模式,又給姜蘇泡了一杯熱茶,讓姜蘇捧在手裡暖手。
房間裡很快就暖和起來。
姜蘇喝了幾口熱茶,凍僵的臉也回暖了。
翟靳聿坐了下來,問:“你怎麼會來?”
姜蘇絕口不提翟靳聿的事,而是歪了歪頭笑眯眯的說:“我想你了呀。”
翟靳聿明知道姜蘇這話是胡話,心跳卻依舊因為這句話而漏跳了一拍。
“你怎麼會來西城的?”
姜蘇說:“我們在山城的時候不是遇到過我奶奶的仇人嗎,所以我就想過來打聽打聽她的過去,免得以後仇人找上門來我都不知道是誰。”
翟靳聿點了點頭:“你現在住在酒店?”
姜蘇說道:“住在我奶奶以前的朋友家裡。”
姜蘇一直在翟靳聿房間裡待到十二點。
在十二點來臨之前。
姜蘇主動擁抱了翟靳聿,她輕聲說:“生日快樂呀,翟叔叔。”
翟靳聿微微怔住,銳利冷冽的眼睛裡泛起波瀾。
——
而今晚,對於另外一些人而言,也並不平靜。
汪老夫人給趙老爺子打了電話,關於姜蘇的事聊了許久。
汪老夫人說起自己的疑惑,比如姜蘇實在和姜歡一模一樣,長相還勉強能說的過去,但是行為舉止,說話的神情態度,看人的眼神,都如出一轍,就實在叫人不得不起疑了。
趙老爺子反倒在電話裡替姜蘇打掩護,堅稱汪老夫人人老了,記憶模糊了,又拿出以前說服自己的那套理論說服汪老夫人,沒有人會幾十年都不老,姜歡也一樣。
同時又提醒汪老夫人,要她在姜蘇面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最重要的是:“別告訴他。”
汪老夫人當然知道趙老爺子指的是誰。
“他這麼多年一直很後悔。”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不會倒流,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回到我們年輕的時候。”
汪老夫人無話可說。
結束通話電話,汪老夫人幾乎被趙老爺子說服,心裡的疑慮十去八九。
而另外一頭,趙老爺子則沒好氣的看了富生一眼:“富生啊——你這一輩子從來沒違抗過我的話,怎麼,舊主子回來了,我這個新主子說的話就不管用了?”
趙老爺子這話說的重,顯然對他自作主張讓姜蘇去西城找汪老夫人的事十分不滿。
老管家不說話,只是低頭聽訓。
幾十年了。
老管家一直恪守本分,從不逾矩。
但是對趙老爺子來說,老管家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僕人,只是他的管家,很多時候,他更像是他的家人,他的兄弟,也是他和姜歡之間唯一的聯絡。
他自然也知道,富生對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所以趙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富生,我不是怪你。。。。。。只是當年那些事,不管她是姜歡也好還是姜蘇也好,知道了,對她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一直低頭沒說話的老管家終於抬起頭來,他看著趙老爺子,目光依舊溫和,卻帶著一些堅定:“可是她想知道。。。。。。她也應該知道。”
趙老爺子看著富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