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顯得虛幻不少。
文秀藉著銀色的月光,只顧低頭趕路,卻在花園小路的拐角處不知和誰撞了個滿懷。
“呃,對不起,對不起。”文秀首先習慣性地賠禮道歉。隨後才偷偷一抬眼眉,原來眼前站著一位身穿墨綠綢緞長衫、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滿口酒氣,正搖搖晃晃、滿臉怒氣地眯著眼睛、撇著嘴咒罵著:
“哪兒來的不長眼狗奴才呀?居然也敢撞老子!活得不耐煩了吧……”
文秀心中無比厭惡著如此張狂粗魯的嫖客,哪裡肯乖乖忍受這等汙言穢語。沒等那男子罵上兩句。文秀便丁字步一站,也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架勢。雙手在胸前一抱,下巴一揚,厲聲打斷那綠衣男子:“喂。在下已然道歉。你可別得理不饒人啊!”
此刻的秀秀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身的女裝,她這一仰臉,那如水的月光正好照她那張精緻的臉龐上,映襯得玉骨冰肌。格外**。那綠衣男子早就色迷迷地看直了眼,垂涎三尺地上前一步。湊到文秀身邊,一邊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一邊淫笑著問道:“哎喲,這姑娘長得好俊啊!怎麼風四娘從沒向我介紹過呀。來來來,陪著大爺進去喝兩杯!”說著,伸手就要去摸文秀粉嫩嫩的臉蛋。
機敏文秀怎能給他這樣輕薄的機會,迅速抬手將綠衣男子肥碩的胳膊架在了空中,另一隻手如虎鉗一般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哎呀……”那男子只覺得自己手腕痠麻,整個胳膊都不聽使喚了,口中忍不住發出了呻吟,臉上耷拉著的贅肉都疼得一顫一顫的。
文秀眼珠左右一轉,警惕地四下裡檢視了一下,見四周的確是尚無人注意到自己,這才轉頭,目光如劍地盯著那男子,用力一推,將他架到了一棵樹後,仍用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控制住他的行動,騰出另一隻手,抽回攥緊,沒等那男子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鼻樑子上。
那男子恍惚間只覺得一陣勁風朝著自己的臉上襲來,隨後鼻子一陣痠痛,隨即失去了知覺。
見那男子頭一歪、昏了過去,文秀這才放手讓開,那男子如一堆肥肉般地倒在了樹根邊,而文秀撣了撣手,轉身回到了小路上,前後留意觀察,見無異樣,便一低頭,轉過幾道彎,溜到了後門。
後門處有一個“萬春樓”的小廝把守著,他見急匆匆走來一個女子,忙伸手攔住查問:“哎,等等,你是誰呀?”
文秀裝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神情緊張的樣子,細聲細語地答道:“呃,我……我是文公子家的丫環,剛給我家公子送信來的,我家老爺叫他速速回府去呢。”
那小廝打量一下文秀,見的確也不是“萬春樓”的妓女,便點頭放行了。
出了“萬春樓”,轉過了後門所在小街,文秀便顧不上什麼女裝了,一手提起裙子,邁開大步沿著街邊一路飛奔起來,幸好這是深夜,並無人注意到她這不雅之舉,否則不定又要引來多少圍觀之人呢。
文秀來到了王府附近約定的小酒館,這酒館已被李皓軒他們包了下來,請走了包括夥計在內的所有無關之人。酒館門口,李皓軒早就等在那裡,只是女裝的文秀都到了眼前,他這才勉強認了出來,尷尬得滿臉通紅。
文秀再次回頭望了望,見的確無人跟蹤,這才一閃身進了餐館。羅鎮虎早就等在裡面,他乍一見女裝的文秀竟是這樣的清雅脫俗,也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文秀倒是不以為然,大方地坐在羅鎮虎對面,看著兄弟兩個,淺笑著言道:“怎麼?我換回女裝的樣子就這麼難看呀?”
被文秀這樣一問,羅鎮虎更覺臉上火燙,傻笑著說不出話來,卻一下子站起身,和二哥一起站到了門邊,再不敢和文秀坐在一起。而他二哥李皓軒則是眉頭一皺,連連擺手,結結巴巴地艱難答道:“非…非也,非也。”
文秀滿意地點點頭,口中小聲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不一會兒,劉飛便也到餐館。不等氣喘吁吁的劉飛坐穩,文秀便急切地言道:“好了,人終於到齊了,李大哥,你快說說打探來的情況。”
李皓軒點頭,言道,那令牌放置何處,王府上下口風甚嚴,自己也是幾經周折,方才打探出來,令牌被藏在王府書房之內,而書房周圍守衛森嚴,暗地裡埋伏了不少王府高手,一般人很難靠近。
“嘿嘿,書房偷令牌,這事難不倒我二哥的!”羅鎮虎用自己的手背輕拍在李皓軒的肩頭上,自豪地言道。
文秀含笑點點頭,只在口中言道:“辛苦李大哥了。”言罷,也沒有急著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