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有些模糊,劉飛趕緊垂下眼簾,假裝低頭品茶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動容。
而文秀早已看出了劉飛神情有異,故意轉身踱步到窗前,隨意欣賞著窗外的景緻。
趁著文秀轉身的機會,劉飛飛快地用袖口在眼角一抹,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而窗前的文秀,用自己的餘光留意著劉飛的一舉一動,見劉飛已放下了茶盞,這才輕聲問道:“這茶如何呀?”
劉飛奇怪於文秀會有此一問,並不急於作答,而是再次低頭看了看茶盞,又把目光轉到了文秀頎長的背影上,略加思索才言道:“正好,姑娘費心了。”
聽到劉飛如是說,文秀這才點點頭,轉身坐回到圓桌前,點頭言道:“阿飛不嫌棄就好。”說完便不再多言,只用一雙閃亮的眸子溫和地盯著劉飛,彷彿一潭碧水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風雨。
劉飛迎著文秀的目光:柔而不弱、穩而不亂,心中甚慰,深吸了一口氣,言道:“秀秀,文大人去了,且就是在咱們眼前去的,
任誰心裡都會難過,可現在還不是咱們一味難過的時候啊。我追隨文大人雖時間不長,但文大人有恩於我劉飛,我劉飛沒齒難忘,如今文夫人和公子還在那幫匪徒的手中,我劉飛必定竭盡全力相救。”劉飛言辭慷慨激昂、情真意切。
文秀被劉飛的情緒感染著,問道:“那師爺以為咱們現在當如何呢?”
劉飛仰頭思索了一下,眼珠微微一轉,言道:“這樣,我先出去打探一下這個紫龍坡的情況,你在客棧裡等我。”說實話,眼見了文秀的種種才華武功,劉飛真的希望文秀能夠留下來幫助自己營救文夫人和小寶,可是要讓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孩子做如此危險的事情,劉飛心裡又實在不忍,他的心情有些矛盾。
“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是隻辛苦師爺一人有失公平啊,可否文秀也來幫忙?”文秀誠懇地問道。
劉飛聞聽此言,再一看著姑娘一臉的誠意,心中頗為感慨,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最為難得啊,他嘴角一動,竟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起身深深一禮言道:“將來必有勞煩姑娘之時,但不在今日。”
文秀輕輕點頭,便隨劉飛的安排了。
此時,劉飛的心情已從悲痛中稍稍緩解許多,他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文秀的緣故。
劉飛走後,文秀又去躺了一會,算是睡了個午覺,之後在客棧裡閒逛,舒緩一下心情。
小客棧的後院中正有一群雜耍班的藝人們在練習雜技,這立即吸引了文秀的眼球。空翻、頂碗,一個節目接著一個節目,藝人們練得賣力,節目也格外的精彩,文秀看得是津津有味。
這群人中,有一個6、7歲的小孩子,他總是被大人們送到最高處做一些複雜的動作,文秀看到這個孩子不禁想起了小寶。突然,這孩子一個不注意,支撐不住,手一滑,從高處的幾層椅子上掉了下來,那七八把椅子也都橫七豎八地倒落一地。眾人皆尖叫驚呼著,文秀也嚇得一身冷汗,趕緊上前一步,飛起一腿,將眼前的椅子踢飛出去老遠,然後馬步站穩,伸手想要接住這孩子。眾人心裡都捏著一把汗,不僅為孩子擔心,也為文秀的胳膊擔心呢。不過文秀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接受過嚴酷的抗擊打訓練,所以孩子平安落地、毫髮無傷,文秀的手臂也沒有被砸斷。
大家立刻圍攏了過來,一對小夫妻心疼地安撫著自己的孩子,這時候,一位鬚髯滿胸、慈眉善目、衣著簡樸的老者來到文秀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眉目俊秀的少年,抱拳言道:“多謝公子相助,老朽感激不盡,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呀?”
公子?怎麼這個稱呼?文秀這才想起現在自己還是一身男裝呢,她羞澀地朝著老人點點頭,也學著老人的樣子拱手施禮,說道:“不必客氣。”老人忽然看到文秀的胳膊上正在流血,於是趕緊關切的問道:“公子,您受傷了?”文秀這才注意到原來剛才自己的手臂被另一個稍晚掉落下來的椅子腿兒劃破了,於是用手捂住傷口說道:“一點小傷,何足掛齒。”那老人卻誠懇的言道:“公子,還是請您到我們屋裡坐坐,讓老朽給您的傷口敷點藥吧,公子若是不去,老朽這心裡可要終日不安的呀。”見老者如此盛情相邀,文秀只好點頭同意,跟著老人去包紮傷口了。
傍晚,劉飛回到了客棧,他一進門,發現屋裡沒人,於是高聲問道:“秀秀?秀秀?”見也無人回答,劉飛以為文秀早已不辭而別,心中不禁湧起無限的悲涼,情緒頓時低落沮喪到了極點,他呆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語道:“走了?哼哼,看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