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出身東海的船長像發現什麼稀罕物似的大幅度揮舞手臂招呼同樣出身的副船長,“開始航行之後喝過很多種朗姆酒,不過果然東海的水釀出來的才是最熟悉的味道。出海後就沒再喝到過了呢。”
“還沒確定這莫名其妙的杯子有沒有問題你就往嘴裡喝,”已經對自家船長的警惕性放棄治療的雷利無奈走上前,從船長都快要懟到他鼻子上的金盃中敷衍地嚐了一口,“我可沒有你那種能把釀酒原材料產地都聞出來的特殊本領……嗯?”
好奇於令船長魂牽夢縈列為第一位的東海特產,其他船員也在這時湊了過來。或是像狗一樣抽動鼻子,或是伸出自帶的酒杯開始試喝。醇厚甜潤的口感自味蕾上爆開,一眾人繼他們的副船長之後紛紛嘖嘖感嘆。
“喂,船長——分明是西海的烈酒啊。這可是我最愛的那款冷美人,堵上舌頭也不會認錯的。”
“你這傢伙的舌頭就是現在割下來恭恭敬敬雙手遞給我我也不要。說錯就讓庫洛卡斯把我的嘴巴縫上,這是我家瑪莎娜為我專門釀的酒啊!”
“你那不知道在哪個港口認識的女人給你釀的是分手酒吧,正常人怎麼可能釀出我老孃瞎了眼睛後才配出來的酸澀味道啊。”
“這……”螢丸看著或吐槽或驚奇、但面上多多少少都帶上些許感慨的整船人,大致猜到了德雷克贈予的金盃不同尋常之處,“竟然是每個人心底最深處重視的味道嗎?”
——給了相當特殊的禮物啊,弗朗西斯·德雷克船長。
看著船員們笑鬧著打成一團,螢丸也情不自禁笑起來。不過他還是用至今仍舊存在的異狀攔住了躍躍欲試著想加入鬧騰的船長,“海面上的金光還沒消失吧?”
從德雷克身上蔓延開來的金色光芒本來就只是籠罩著黃金鹿號以及黃金鹿號前行的航程。眼下德雷克離開、異象消失,翻騰金芒的海面便顯得分外顯眼。
“那個後續說不定是真的呢,”雷利盯著海面若有所思,“既然黃金之鹿,永不枯竭的美酒都出現了,那麼傳說的最後一句‘贏得命運之人啊,祈願吧。汝之所求必當實現。’也不是完全騙人的嗎?”
正從杯壁光滑毫無雕刻的金盃中把玩出樂趣,羅傑對這個訊息顯得興致缺缺,他甚至還有些嫌棄意味的撇了撇嘴,說道:“夢想又不是靠許願求來實現的。我想要的自由、冒險、刺激、同伴,這些根本不可能憑空而生吧。還是說我要沉迷在‘完美’的幻境裡去探索所謂的海之盡頭?雖然很想要一直冒險下去,不過這個由我自己來實現就好。如果真的能夠實現願望倒還不如讓它把傑克遜恢復呢。雖然只有去七水之都才能最好的修補傑克遜,但我不太想走回頭路啊。”
男人的嘆息還未落到地面,海上的金色如有實質的像海浪般層層翻湧拍打向奧爾傑克遜號的船身。而由寶樹亞當製作,能夠抗住偉大航道蠻不講理的諸多惡劣天氣洗禮的這艘船就在光之海浪的拍打下……“自愈”了。
短暫的一個怔愣,回過神來的羅傑相當自然的接受了‘自我修復’的奧爾·傑克遜號。完全沒有一點對於許願機會近似被白白浪費的遺憾,男人大笑著舉起酒杯,“這下連最後的擔憂都解決了,繼續向前航行吧!”
不喝酒的螢丸安定地坐在一角,目睹這群海賊齊齊歡呼後把因黃金鹿事件而意外打斷的酒宴重開延續。多了美酒,船也順利修復,比上次還要亢奮得多的海賊們醉陶陶地放開喉嚨:
“喲嚯嚯嚯喲嚯嚯嚯
喲嚯嚯嚯喲嚯嚯嚯
將賓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旁
像海風隨心所欲乘風破浪……”
螢丸從一群節奏不一還搞合唱的傢伙們歌聲中側耳認真聽著歌詞,跟隨朗朗上口的旋律輕輕打著節拍。快活充盈著酒氣飄散在船上的空氣裡,那是說不清究竟是無意義哼唱還是認真演唱,調子浪蕩又隨性的海賊之歌。
“……來唱首歌吧出航之歌
金波銀浪也化作水花激盪
我們離去只因海洋……”
瑪修與天草不知何時也靜悄悄的走到螢丸身旁,與他一同凝視著這一群常識中理當燒殺掠搶的海賊。
“呼唔、果然還是有點感覺無法融入進去呢。”靜默良久後,螢丸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他側頭看著不言不語陪伴他的兩名從者,海賊船上點亮的暖焰般淺橘色光將英靈總帶著些不屬於現世的美貌與氣場都柔和許多,也讓他們眼底浮現的溫柔更加明顯。
螢丸覺得在他人眼裡自己目前也許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