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圓懶的兜圈子,他的問題很直白:“一老闆,你帶著大夥兒做放心食品。看似良心大大地,實際上問題也大大地。我們不可以忽略一個本質,這是中國。不走歪門邪道,想掙錢比吃糞還難,胡自強已經跟你幹了十年……我做個假設,如果你經營二十年,或者三十年,這麼幹下去虧多少?”
一字眉嚼著王八肉,喀喀直髮香聲,他說:“包老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這樣看待這件事情呢?我給你提供機會掙錢,你怎麼能胡亂猜忌?包老弟,你不厚道。”
包圓指出:“這與厚道無關。”
一字眉說:“即然不是厚道,你說過,咱們是在做良心,對的起良心就可以,管那麼多幹嘛?”
包圓說:“問題是,我他孃的想不通,一老闆要是好人的話。應該如實相告。”
一字眉吃王八,骨頭都不放過,咬的嘎嘣嘎嘣響。
天哪!
這龜孫竟然烤的是活王八,洗都不洗。
一字眉不為所動。他說:“包老弟,我已經說過,我給你機會。至於為什麼給你機會,第一我有錢。第二我有錢,第三我有錢……到底有多少錢。沒數,多的我自已也數不清了。”
包圓嘴忙著,眼乜斜著,心說,有錢,再有錢,能有老子有錢?包圓說:“一老闆要是實在有錢的不行不行,一年在這賠它幾個億,倒也不是大問題,不過,我想,一老闆這錢肯定來路不正吧?”
一字眉反問:“包老弟,你知道這錢咋來的?”
包圓吃著王八,示意一字眉說下去。
按一字眉的說法,他祖上揀了一個天大的漏,他說,他爺爺原本是清末著名的朗中。有個開票號的龜孫,名叫許廣成,山西人,幾代單傳,八畝地一顆谷。不期想,許廣成的獨生子得了紅斑狼瘡,離死不遠了。他爺爺治紅斑狼瘡最是拿手好戲,許廣成的獨生子快不行了,治好也是廢人一個。
許廣成拉著他爺爺不答應,說家裡有的是錢,只要能救許家香火,花多少錢再所不惜。
包圓樂了:“一老闆,這種故事可老了,開票號的再有錢,那也是相與的錢。”
一字眉不否認,他說:“是啊!誰敢說不是呢……包老弟,老年間那些開票號的,與現在的銀行一模一樣,銀行本身沒錢,錢來自散戶,許廣成的票號也一樣……可是,許廣成為救兒子,情願把票號裡所有的錢交給我爺爺,條件很硬,必須救活他兒子……說真的,許家是個很有實力的大票號,錢比金山還大,我爺爺能不答應?嘿,別說,我爺爺真有兩手,楞是救活了,許家的金子便歸了我爺爺……”
包圓問了個實質問題:“一老闆,你爺爺得了多少錢?”
一字眉笑著問:“包老弟,我這輩子沒娶,膝下無兒無女,如果我把你培養成接班人,樂意嗎?”
包圓笑了,笑的很壞:“不急,不急,一老闆,你先說一說,你到底有多少錢?”
一字眉說:“夠買半個中國吧!”
好壞說話,包圓也當過幾天大富豪,他沒有表現出很驚訝,包圓說:“你爺爺真是撿了大便宜!”
一字眉說:“包老弟,我爺爺得到錢,經暗中查察,這才發現,許家票號的錢大多來自貪官,最大的一個相與,幾百年前就不當官了,錢卻佔九成,好傢伙,多的數不清,也不知道咋撈的?”
包圓氣的牙關咯咯響,狠狠咬了一口王八,他心說:“牛逼,好事全砸你頭上了,這龜孫真是逮到了王八冤大頭。”包圓問:“散盡家財救香火倒也值,一老闆,許家把錢給你們,不怕相與找他。”
一字眉少有得意,他笑著說:“包老弟,這就要說命了,我爺爺拿了錢就跑,剛跑,直接趕上新運動了,辛亥革命打響了,全國亂的一塌糊塗。而後,相與紛紛上門找許家提現錢,呵,許家便說錢被革命軍搶走了,沒錢了,很多相與直接氣暈過去了,最大的相與還不錯,最終得了片金子。”
說到這裡。
包圓腦海裡又劃流星了,一字眉雖然講了個得便宜的故事。
媽的!這故事不正是當年韋凡講的嗎?韋家老祖把錢全部存在票號。包圓問韋凡,你家祖上到底有多少錢?韋凡說,數不清,至少夠買半個中國的!一字眉得了這麼多錢,能是巧嗎?
巧的包圓直醉。
說來說去,原來一字眉現在花的錢,竟然是韋凡祖上韋小寶的錢。
這可真是奇聞。
一字眉能講出這個故事,多半是真的。一來,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