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鹿妖開始
蕭華摸了摸那蒼白的頭髮,說道:“跟我說說這兩年都去了哪吧。”
“父皇不是都知道嗎。”蕭梔之道。
蕭華笑著說道:“我還是想聽你親自說,肯定比他們傳來的有意思。”
蕭梔之噗呲一笑,說道:“那我可說了。”
“說,好好說。”
“我先是南下去了江寧,又順著無江進了長武,繞了一大圈,又回了臨安,見識了不少人,江湖上有意思的人數不勝數……”
深夜之時,御書房中亮著燭火。
那位蒼老的真龍天子如今只是個父親,聽著女兒講述著一路所見所聞。
時而傳出歡聲笑意,時而又要叱責兩句,蕭梔之卻不當一回事,繼續說著,有趣的好玩的都說了個遍。
當他不再稱朕的時候,便可以隨意放肆。
蕭華撫胡大笑,指著她無奈笑道:“你啊你…真是不消停。”
此時此刻,這位身著龍袍的人,哪裡還有半分帝皇的威嚴。
“那位陳先生,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可倒好,江湖再見。”
蕭華敲了敲自家女兒的頭,說道:“不懂事。”
蕭梔之摸了摸腦袋,說道:“這有什麼的,江湖兒女,可不在乎這些,記在心裡就行了,而且他早晚要進京城的。”
“又來了。”
蕭華說道:“你是大乾的三公主,口口聲聲江湖兒女,不然父皇還要封你個武林盟主噹噹?”
蕭梔之眼前一亮,玩笑道:“那可好啊,到時候我就統領武林,把朝廷裡那些不聽話的全都咔嚓了,免得他們再惹父皇生氣。”
蕭華沉默了下來,想起了今日朝廷中的事情,臉色不由得一變。
和親……
長武國蠢蠢欲動,如今又有北漠戰亂,北漠不足為懼,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長武國。
蕭梔之見其眉間愁思,便上前問道:“父皇是在想朝中的事?”
蕭華嘆了口氣,擺手說道:“北漠來犯,不足為懼,就是得廢些精力。”
他看向蕭梔之,見她目光緊盯著自己,彷彿是在質問一般。
知女者莫過於父。
案桌前的氣氛平靜了下來。
蕭華放下手中的奏章,嘆了口氣,問道:“你都聽說了?”
蕭梔之點了點頭,說道:“父皇喚我回來,不就是為了婚事嗎。”
長武使臣前來提親之後,乾皇便啟密函招蕭梔之回朝,也是因此,蕭梔之才會回來。
“我……”
蕭華話音一改,正色道:“朕從未想過把你遠嫁長武!”
蕭梔之沒有回答,卻是說道:“父皇很累吧?”
蕭華反而是一愣,搖頭答道:“既為天子,應承其重。”
蕭梔之問道:“那父皇覺得,北漠當滅嗎?”
“這些年來,你皇叔鎮守邊關,從未對朕吐過苦水,但那邊關卻是從未安定過半分。”
蕭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鎮北府中十室九空,城中精壯皆入軍武,護大乾山河安定,每想至此,朕便寢食難安,北漠狼子野心,不可再留,朕愧對鎮北,更愧對你皇叔。”
蕭梔之沉默下來。
蕭華看向她,說道:“你不必多想,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
蕭梔之卻是忽的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蕭華挑眉都愛。
蕭梔之說道:“父皇,你是天子。”
蕭華臉色劇變,叱責道:“朕也是父親!朕還沒有到要賣女兒的地步!國之安定,何須你來做犧牲!”
蕭梔之搖頭說道:“父皇當以國事為重,若是遠嫁長武可安長武亂心,父皇便讓我去吧。”
“你懂什麼!”
“砰!”
蕭華手中的奏章拍在桌上。
他是真的生氣了,私下裡幾位國公以及相爺都在勸他,如今就連女兒都親自來逼他下令。
蕭梔之跪在御書房中,她低著頭,實則卻沒有所見一般堅韌。
她雙眸泛紅,只是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最起碼,看起來不會那般狼狽。
蕭梔之懇求道:“父皇,你便讓我去吧。”
蕭華氣憤地指著她道:“吳勇有統領萬軍之才,虞鎮有以一敵百之武,你皇叔鎮北王鎮守邊關數十年,鎮北軍不懼風霜,猶如殺神,何懼一個小小的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