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頸開始慢慢的鼓出血泡,然後砰的一聲流出血紅色的膿。
“我明明很努力很努力的喜歡他……可是為什麼……還是不行呢……為什麼什麼都得不到呢。”安妮不停的在哭,淚水漸漸的變黑,頭髮一縷一縷的脫落,白色的頭皮也開始滲出鮮血。
“為什麼……我不行呢……”安妮沒有聽見安迪的呼喚,她只是斷斷續續的重複著。
“是不是……在不同的時間遇見,結果就不一樣了呢……”
“如果早一點遇見他就好了……”
安妮的眼睛只剩下黑洞,她睜著眼睛看著安迪:“早點遇見就好了……”
安迪猛地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淚水突然盈滿了眼眶,她立馬彎起身體,背對著白蘭,將臉狠狠的埋入被子裡,小生的抽噎起來。
安妮死了。
安迪沒有絲毫懷疑的得出了這個結論,腦海裡的超直感不停的告訴她,她已經死了。
她知道她死了,而且死的十分的絕望。
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白蘭從安迪驚醒的時候就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她,他撐著頭看了一會,然後才慢慢的揚起了眉毛。
“沒、沒事。”安迪下意識的回答道,她兩側的髮絲遮擋住她的臉。白蘭抱住安迪,安慰的摸著她的脖頸,她身上有著濃烈的悲傷。
好像不僅僅是因為安妮的死,而是還有一些其他東西。例如親近人的消失,還是那苦澀的愛而不得。
安迪心神不寧,除了因為安妮突然死去的悲哀外,還有一些東西如跗骨之蛆一樣,鑽入了她的心底,為她種下了骯髒的種子。
安妮的話像是魔咒一樣不停的重複在她的耳邊,勾扯出安迪心中卑劣的**。
為什麼他不喜歡我呢……
為什麼,就是不能喜歡我呢……
明明在很努力的喜歡了……可是為什麼……還是什麼都得不到呢……
如果在不同的時間遇見……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安迪突然打了個寒戰,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發現她壓下去的惡意,竟然再次在悄無聲息的角落裡破土而出。淚水慢慢的浸透被子,她不停哆嗦。
安迪,你真是賤的讓人作嘔。
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呢……
如果在不同的時間……
安迪覺得遍體生寒。
安迪去參加安妮的葬禮,白蘭本想陪同,卻被安迪拒絕。白蘭也不在意,便讓桔梗開著車去送她。
她穿著黑色的裙子參加了安妮的葬禮。安妮死於車禍,她唯一的親人,是她七十多歲的奶奶,她的表情更加的滄桑,像是失去了唯一的依託。
安妮和奶奶相依為命,現在卻只剩了孤苦伶仃的老人,而她們沒有什麼親戚。
安迪對她說:“節哀。”
安迪拜託白蘭去聯絡義大利的基金會。白蘭只是看著安迪微笑,然後便答應下,安迪在白蘭點頭的瞬間覺得自己是如此無能和強求,但是她不知道除了白蘭她還能拜託誰。而她也過於依賴白蘭了。
後來安妮的奶奶得到了一大筆錢。安迪知道這筆錢比起失去的孫女,根本算不了什麼,心裡的傷害已經造成,而死亡是永恆的痛,特別是對一個年歲已高的老人。可是安迪還是希望,最起碼,在物質生活上安妮的奶奶不會有什麼困難。
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安妮。安迪雙手交叉閉眼許願:
希望你在你的世界過得快樂開心。忘記桔梗吧。
你的生活將再次開始,不要像我一樣,一直陷於痛苦中不可自拔。
在回去的路上,桔梗開著車來接安迪,安迪靠在座椅背上,突然問道:“桔梗,你難過嗎?”
“略微遺憾,一條美好年輕的生命就此逝去,我感到難過。”安迪透過前置鏡看著安迪沉默的臉,她在聽到他的答案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輕微的變化。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抱歉,我有些強人所難了。”
“安迪大人,我並沒有像您一樣,有著很深的難過。”
“……為什麼不喜歡她?”安迪的聲音很平淡,沒有激烈的質問,反而充滿了濃濃的困惑,“她對你那麼好。”
桔梗很平靜,開車的姿勢十分冷靜而完美,他聽到後對著安迪笑了笑,然後才回答道: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種事情無法改變。”安迪看著玻璃上桔梗的臉,帶著一絲淡漠,“不是對一個人好,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