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去聽經?”李慕禪笑道。
“不是。”柴曉月搖頭道:“天王寺來了一位大高僧,正要講法呢,先生要不要聽聽?”
李慕禪眉頭一挑:“大高僧?”
“嗯,是來從西華來的大高僧,法號空淨。”柴曉月道:“據說佛法高深,已然大徹大悟,得見如來,有大神通的。”
李慕禪道:“如此厲害?”
“那是當然嘍,是父皇下了國書請來的。”柴曉月道。
李慕禪點點頭:“如此厲害人物,自然要見一見的。”
柴曉月笑道:“那咱們趕緊的,快要開壇講法了。”
“師姐去不去?”李慕禪扭頭問馮明雪。
馮明雪搖搖頭道:“你去吧,我不湊這個熱鬧了,我對佛法一竅不通,去了也是聽天書。”
李慕禪也不勉強,忙換了一身衣裳,隨著柴曉月一塊離開府邸,來到了天王寺。
天王寺格外的熱鬧,比往常更熱鬧幾分,但多數是在外殿,進不了內殿,需有一定身份才進得內殿。
李慕禪縱使身為雲霄宗弟子,也甭想進內殿,因為有柴曉月,所以有機會得進內殿。
兩人乍進內殿,一個老和尚迎出來,李慕禪合十施禮:“見過曇明大師。”
柴曉月笑道:“大師,看我如何了?”
曇明大師一襲紫色袈裟,滿面紅光,藹然笑道:“天魔氣短,浩氣正大,真是可喜可賀,柴施主可有什麼機緣?”
“是呀,有人傳了一卷經給我,讓我念誦,效果極好,不過不能告訴你是誰,也不能說出此經來。”柴曉月笑眯眯的道。
“能壓伏天魔之氣,此經非同小可,恭賀柴施主得脫苦海!”曇明大師不在意的笑道。
柴曉月得意地問:“空淨大師開壇了嗎?”
曇明大師笑道:“還有一刻鐘,柴施主,李施主,裡面請吧。”
兩人跟著曇明大師往裡,來到一座大殿內,大殿擺著近百個蒲團,蒲團上已經坐了僧人,有老有少,各自垂簾端坐,神情肅穆。
灰衣老者不知何時退了出去,只有曇明大師帶著兩人進來,眾僧端坐不動,眼睛不睜,似無所覺。
李慕禪掃一眼,周圍皆僧,唯自己與柴曉月兩個俗人,這些僧人戒疤不少於四個,都不是一般僧眾。
兩人在中間一處坐下,曇明大師坐在李慕禪身邊,衝他笑笑,也闔目端坐,雙手結印。
李慕禪低聲道:“公主,誦經吧。”
柴曉月輕輕點頭,闔眼微動嘴唇,卻沒有聲音,她的誦經之法獨特,經自腦發,耳朵內聞,不能出聲。
誦經之時,心念與經文合一,時間過得格外快,僅覺一瞬而已,一刻鐘已經過去。
“啪!”一聲雲板敲擊,眾人睜開眼,只見大殿正中坐了一個瘦小的老僧,面容枯槁,盤膝一蜷宛如一顆核桃停駐。
他靜靜坐在那裡,不露一絲生機,閉上眼睛便感覺不到,眾僧有試著閉眼的,馬上發覺不見。
他們皆是修煉有成之僧,感覺格外敏銳,感覺他心神離開了軀體,正站在虛空處俯視眾人。
老僧先合十一禮,溫聲道:“老衲空淨,空淨是誰?”
聲音沙啞而從容,似是輕聲說話,卻響徹整個大殿,他微笑搖頭:“空淨是空淨,老衲又是誰?”
眾人沉吟之際,空淨大師微笑道:“老衲來自西華法嚴寺,應聖上所邀,與諸位同道共參佛法,實是無上機緣。”
“老衲也不賣弄機巧,就與大夥探討一下心經吧。”空淨大師微笑道:“心經至淺至深,至妙至精,可謂一部無上大法,若能洞徹心經,則可見如來本性,得見本來面目,諸道友不可小視。”
他目光溫和平靜,好像溫暖一般,掠過眾人時,從李慕禪與柴曉月身上一掠而過,並未停留。
李慕禪訝然,果然是高僧,定力非凡,自己坐在眾僧之中,身上氣息絕不一樣,這位空淨大師竟沒在意。
空淨大師一句一句的講解心經,當真是舌燦蓮花,天花亂墜,李慕禪聽得讚歎不已,這空淨大師確實是得道之人,明心見性。
他豎起耳朵傾聽,面露微笑,柴曉月卻微闔眼簾,一下一下的點著頭,快睡過去了。
李慕禪沒理會柴曉月,關注於空淨大師。
眾僧皆如痴如醉,聽得心花怒放,精神昂揚,也沒注意到柴曉月。
即使曇明大師也雙眼放光,得聞如此精妙絕倫的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