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他將得來的東西拼湊出一個人。
人睜著幼童般的眼睛,琉璃一樣的眼珠動了動。
人開了口,它說,“我還差一件死人的東西。”
他問人差什麼。
人說,“你的骨。”
於是,人在眼前還有些溫熱的屍體上抽出了一條脊骨。
從此,人就叫做死人骨。
想想我就覺得心寒,這顯然已經不是死人的骨了。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我都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死人骨。以及,找到了之後該怎麼取?殺人越貨嗎?
薛銘倒是完全不擔憂的樣子,也可能是因為這事對他來說本就事不關己,所以他才能這麼鎮定。
薛銘對我說,“你想回去對不對?”
我艱難的點了點頭。
薛銘說,“那好,你照我說的去做。”
我身上罩著層薄薄的輕紗,粉紅色。我的嘴唇上塗著深紅色的唇膏,臉被抹得很白。我的頭上戴著假髮,濃密的頭髮遮住了我的整個背,它們團成亂麻,堆在我身底的床。上。
我半躺在那張硬床板上,眼睛緊緊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我在等,等死人骨來取我的身軀。
薛銘說,死人骨每隔七年就會按照當年那人拼湊他的順序來取走一樣東西,而今年,正是輪到取走ji女軀體的時候。
所以,這一年,所有的lp院都很謹慎,只接熟客,陌生人一律拒絕。
因此,死人骨要想找到lp女肯定很困難,所以只要我扮成ji女的樣子,有很大的機率將死人骨引出來。
我顫抖的問,“引出來之後呢?”
薛銘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我自有辦法。”
我問他,“什麼辦法?”
薛銘卻盯視著我反問,“你不相信我?”
我沒回答,依然看著薛銘的眼睛。
薛銘突然站起身,目光落在別處,語氣清淡的說,“那就算了,你自己留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眼看薛銘要離開,我立馬抓住薛銘的手,激動的喊,“薛銘!”
薛銘回頭看我,他將我的手扯開,“怎麼?”
我的手空落落的在半空中伸著,我沒去再抓他,我說,“我……相信你。”
薛銘的嘴角隱隱帶了一絲笑意,他蹲下來平視著我的目光,輕聲對我說,“別擔心,你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的。”
我低下頭,將我空空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薛銘親手為我化妝,我一直看著薛銘沒有表情的臉。
我總覺得,薛銘不像是給人化妝,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我忍不住叫了一聲“薛銘”。
薛銘漫不經心的“嗯?”一聲。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叫薛銘幹什麼,我只是想叫他,我想確認他還在我身邊。
薛銘終於畫好了,他遞給我一件幾乎什麼也遮不住的輕紗,讓我穿上。
我脫掉上衣和褲子,乾脆的把那東西往身上披。
薛銘看著我說,“你怎麼還穿著nei褲?”
我臉一紅,磕磕巴巴的問,“這、這也要脫?”
薛銘理所當然的點頭。
我注視著薛銘,發現他並沒有迴避的意思。
我一咬牙,就將nei褲扯了下去。
薛銘瞟了我一眼,衝床。上一指,“去那上面躺著吧。”
我乖乖的爬到床上,薛銘後退著離開,將門緩緩地合上。
室內的光線越來越暗淡,長久的精神高度集中使我分外疲憊。
到後來,可能也是有些麻木,我就直接仰躺在床上了。
眼皮很沉,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終於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我一睜眼就對上薛銘的側臉。
他坐在床邊,背倚床柱,雙腿交疊的橫在床上。
我坐起身,揉揉眼睛,問薛銘,“它……沒來?”
薛銘點點頭。
我鬆了口氣。
薛銘又說,“今晚繼續。”
我的心又提了上來。
當晚,我還是那樣躺在床。上,依然是到半夜就睡了過去。
又是一夜相安無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每天都如此度過。
我幾乎是越來越放鬆的狀態,一天比一天睡得早。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