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賠給你?你方公子要女伴還用我賠?您老隨便勾勾手指,還不是一堆女人撲上來排隊等著上你的床?”
方初笑得意味深長,“我好像聞到一股酸味。”
我雲淡風輕,“估計您是感冒了。”
“錢淺,你還真是一塊鐵板。”
“不好意思,撞到您的腳了。”
他一步步走過來,在我面前站定,勾著嘴角,“我哪裡不好?你說,我改。”
“你哪裡都很好,只是可惜,不是我那杯茶。”
“你向來喝咖啡。”
“那你也不是我的咖啡,我喜歡黑咖,你卻是卡布皮諾,太膩,花樣太多。”
“卡布奇諾?我是卡布奇諾?錢淺,我覺得自己倒更像歐蕾,沒有那麼多甜膩的附贈品,我不覺得自己有多浮華,只是散漫了一點。”
我笑,笑容很淡,“可我只喜歡黑咖,可能不夠香,可能味道過酸,但沒辦法,我就是喜歡。”
方初驕傲地揚起下巴,“錢淺,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不夠深度?”
“你有沒有深度和我有關?方初,我一直覺得認識你很好,在那年那月能夠與你相遇,是我的榮幸,真的,我很感謝你的出現,你對我的好,你的真心,我都牢牢記得。我錢淺不是好人,這輩子太多人恨我,太多人憎惡我,我無所謂,但是如果可以,還是希望能夠給自己留一點美好,方初,如果錢淺在你心中當真曾有過哪怕一點點的位置,就請你放過我,我幾乎一無所有,手中能夠握住的東西已經太少。”
方初愣怔,有些失神。
我緩緩轉身,再不看他,慣有的喑啞嗓音裡帶著一點疼痛,“你是富人,擁有的太多,永遠不知道心靈貧瘠的人對於細微幸福的守護有多戰戰兢兢。”
他一把拉住我,“錢淺。”
我沒有回頭,“放手吧,這樣對你對我,都是好事。你可能覺得自己很恨我,而人們常說,愛之深恨之切,所以你以為當年,你是愛我的。可是方初,什麼是愛呢?一個驕傲矜貴的王子,什麼得來都輕鬆容易,你真還知道什麼是愛嗎?你不見得有多恨我,就好像你不見得是愛過我,你只是,忍受不了別人傷你的自尊。”
方初的手緩緩鬆開,我在心底嘆息,一步步走進別墅
我始終認為,這世界上是沒有什麼執著的。就好像,我是從來不相信這世上存在什麼堅若磐石的愛情的。
感情這東西,要麼轟轟烈烈,要麼細水長流。
可不論哪一種,到了最後,也逃不掉平淡的命運。
太激烈的,消散的快。溫吞的,可能相對持久,可是因為從來沒有過激情,從頭至尾的白水,時間久了,再溫和的性子,也會選擇無視。
茶久了會淡,咖啡久了會涼。
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真的永恆。
堅信永恆的人,要麼太痴,要麼太傻,要麼,就是太瘋狂。
這些年來,我走過兩個極端,曾經極度的絕望過,也曾經滿懷希望的掙扎。
那兩種狀態都不好。
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現在。
可現在的我究竟是種什麼樣的心態?
細細追究起來,自己又不是很懂。
我不再折磨自己,可似乎那種近乎絕望的感覺,有增無減。
也許真的就像我對方初說的那樣,我擁有的太少,於是不論什麼時候都表現的小心翼翼。
用鳳九的話說,我終於學會保護自己,不是用鋒利地刺,而是用光滑無隙的透明影壁。
肖慰說,從前的錢淺對於排斥的東西,會想盡一切方法破壞,可如今的錢淺,對於不安全的物質,學會了使用拒絕。
我的感官,總是過於自我。
一路跌跌撞撞走來,錯過那麼多次,傷人傷己的結果,是我與幸福越走越遠,再無法回頭。
不可否認,我很悲觀。
深入骨髓的悲觀。
可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會讓人悲觀的?
我想不到,也找不著。
喬笑說,悲觀是時代病,我們都有。
只是有的人不痛不癢,有的人傷筋動骨,有的,則病入膏肓。
我算哪一種?
第 27 章
方初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在我視線裡出現。
我覺得這樣很好。
最近我的日子過的很平淡,平淡的平靜,似乎很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