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到今天這一步,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知道秋水王路方初還有肖家都用了什麼手段,李夢被收監的這幾天,一直沒有得到保釋的機會,連精神狀態不穩定這個理由都被駁回。
可即便這樣,又有什麼用?
我唯一覺得慶幸的,是肖兒可以沒事。
幸虧他沒事。
肖兒醒過來後,便從重症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醫生說接下來只要修養,等傷口癒合。
肖兒看到我,咧著乾裂蒼白的嘴唇對我傻笑,“怎麼了?搞得跟國寶似的?是不是擔心我?”
我握住他的手,眼淚掉下來。
他抬手虛弱地幫我擦眼淚,“傻丫頭,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
“你傻的嗎?居然讓個女人捅了你一刀?”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挺丟人的,”可能是扯到了傷口,他齜牙咧嘴,“這要是說出去了,以後我肖爺還怎麼混?嗯,你們一定要給我保密。”
王路推門進來,“嗯,保密,一定保密,到時候要是有人問您老這是怎麼弄的,我就說是你在床上跟人家妞兒動作太大了。”
肖兒咧嘴,“成,就這麼定了。”
王路拍拍我,“錢淺,你去睡一會兒吧,我幫你看著他。”
我搖頭,“我不困。”
“不困?你都三天沒閤眼了。”
我笑了笑,沒出聲。
肖兒突然想到什麼,“三天?錢淺,那你飛機票豈不是廢了?”
鳳九從後面突然冒出來,“還等你說?早就退了票啦。”
肖兒笑,“莫不是放不下我決定不走了?”
鳳九啐他,“你這臉皮可真厚。”
“那是當然,我從小就是奔著城牆的方向發展的。”
我幫他蓋好被子,“行了,都齜牙咧嘴了還說個不停,睡會兒吧,我也找個地方歇會。”
“別隨便找地方了,我又沒事,你回去歇著。”
想了想,我點頭,“也好,那我先走了。”
出門之前,肖兒突然叫住我,“錢淺,別想太多,這和你沒有關係。”
是嗎?
我也希望沒有關係。
說是回去休息,實際上我根本不想睡,三天沒睡過覺,腦子依舊清醒,只是亂。
嗡嗡嗡地不停響,隨時要炸開一般。
快要春節了,這幾天氣溫開始回升,我望著天空淡淡的淺藍,說不出的迷茫。
明明就要走了,為什麼還要發生這些?
我沒想過跟她搶什麼,我已經放手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持刀的人是李夢,可是那個真正在用刀子要捅我的人,是方初。
我知道在做善後處理的時候,他出了很多力,甚至跟他母親大人翻了臉。
可是到如今,還有什麼用?
幸而肖兒沒事,若真有事,會怎樣?
這個世界,太瘋狂。
瘋狂的已經失了邏輯。
這三天,方初每天都會過來在醫院住院處樓下站很長時間,卻始終沒有過來跟我說過任何話。
他只是坐在長椅上,一支接一支地抽菸。
天寒地凍,偶爾看過去,可以看到他凍得通紅的臉。
我突然間發現,原來這一刻,我與他的距離已經變得這樣遠。
那些所謂的愛情,原來也是會麻木的。
我想,他也一定知道,我們之間,已經再沒什麼好說。
肖兒的傷勢恢復的很快,一個星期後,已經鬧著要出去轉。
他個不安分的,在床上躺了這麼幾天,就要生蘑菇了。
他媽媽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他,九九也難得的細緻下來,跑前跑後,把他伺候的像個大爺。
李夢蓄意傷人,事情鬧得很大,但最終還是被壓下來,她被暫時收監,等著上庭。
聽說她精神狀態真的很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直被人捧著,結果遇人不淑,一下子摔得這麼重,Tony受吳瓊母親託付,去看過她,回來後跟我搖頭,“這樣下去,早晚崩潰,她真的需要治療。
我沒做回應。
Daniel的假期已經超期,問我是不是還打算和他一起走。
我有些猶豫。
這個時候走嗎?
未免太沒良心。
還是讓他先回去了。
我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