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搖頭道:“為何時下如此世風日下,春宮圖竟然也能登堂入室,當真有辱斯文……”
張總臉上抽搐了幾下,沒說什麼,我偷偷踢了白澤一腳 ,白澤只好嘟著嘴不語。
頭頂上是碩大的繁複菱花水晶吊燈,沙發是你能想象的最昂貴的歐式鎏金款式,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家人有錢一樣,狂拽酷炫屌炸天的暴發戶風格。
王姐也不容易,這麼大的豪宅自己打掃,怪不得離家出走。
張總跟司機使個眼色,司機忙往樓梯裡走,很快帶來幾個穿著制服的服務生模樣的人,端著大盤小碟點心擺上,讓我直疑心這不是一個“家”,而是某個高檔會所。
張總說:“我先跟老婆打個招呼,畢竟她不喜歡陌生人,兩位先請自便,我馬上下來。”
我忙點頭道:“張總太客氣了。”
眼見著張總上樓,我低聲跟白澤交代說:“那個太太附身的事情,你有把握解決嗎?”
白澤眉頭一蹙:“你還不知道小神的本事麼?當真是大不敬之言,小神怎麼也是辟邪神,對付一個附身冤魂,甚麼了不起的。”
說著隨手抓了一塊馬卡龍,問:“這是甚麼,莫非也能吃不成?顏色倒甚是嬌豔。”
我點點頭:“大仙請便,不過這玩意太貴,萬一吃上癮,下次我可沒錢給你買。”
正說著,張總牽著一個美女的手下樓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披著真絲大披肩,戴著龍眼大的珍珠項鍊,好一個暴發戶太太,應該就是張總的丈母孃君太太了。
這個美女嫋嫋婷婷,長得十分清麗脫俗,舉手投足也十分端莊,看得出是大家閨秀,不過大眼睛滿是驚懼與戒備,緊緊依偎著張總,看我們的眼神好像看見獵人的鹿一樣。
張總遠遠的讓那美女坐在大廳另一端,離我們遠遠的。
美女必然就是那位吃肉的張夫人君青煙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氣的模樣,想想張總說的滿口腥羶,實在難以想象。
君老太一頭稀薄捲髮,身材健壯,短粗脖頸配著巨大大珠鏈,面目高高在上中略略有些兇狠之色,讓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來流沙河裡的沙悟淨。
都說面由心生,君老太皺著眉頭道:“姑爺,這兩個人是哪裡找的?你口口聲聲大師大師,可別是什麼江湖騙子吧?”
張總忙道:“媽,您介(這)是不知道,介(這)兩位可是有名的看事高手,朋友找來的,準能把青煙看好。”
張總口音一轉,天津話說的還挺純正的,玉寧市緊挨著天津,講話稍稍帶點天津味兒,也能學出個幾分,想必是為了尊重丈母孃學舌,還真是功夫做足。一個人這麼細微的地方都能滴水不漏,果然是個能做大事的。
君老太鼻孔一張,頓時又添了些牛魔王的氣勢,懶洋洋往沙發背上一靠,舉起戴著鴿子蛋大紅寶石戒指的短粗手指點住我們,輕蔑的問道:“你們倆真能看事?那先說道說道,說的有道理也就算了,說不出來,一個鋼蹦也甭想讓我拿!我們家姑爺是老肥豬上案板——挨宰的貨,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張總給丈母孃說成老肥豬,鏡片後的眼睛不易察覺的眯了一下,但仍假裝雲淡風輕,還大度的陪笑一聲。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事業得了幫助,想必這丈母孃也憑著這層利益關係作威作福慣了。
我忙道:“君太一個長輩對我們小輩說說笑也是我們的榮幸,我們不是那不識逗的人,不過說話歸說話,我身邊這大仙可是有真本事的,我這就讓他給張太看看,保準靈驗。”邊一拍白澤。
白澤趁著我掰扯,早塞了一嘴的馬卡龍,見我問他,奮力一吞,將馬卡龍嚥下去,忙道:“此物當真美味,你可速速學了做與小神供奉。”
君老太一撇嘴:“張口閉口還小神小神的,燕巴虎插羽毛,你算哪個鳥?”
白澤一聽,十分傲嬌的皺眉道:“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自古皆如此,算了,小神寬宏大量,也不與你這婆子計較,小神瞧出來,這個夫人臉色青中帶白,五行缺火,命運不旺,雖說名字帶了火字,稍稍回些暖意,不過偏是個淡薄不聚的煙字,到底比常人差,夫人不愛出門,不愛見生人,不為別的,只為命火太虛,時運低,容易招惹煞氣罷?每次一從陌生的地方回家,可不都會有些倒黴事發生?”
君老太聽見“頭髮長見識短”和“婆子”忿然作色起了身,但一聽後面的話,愣是把一腔怒火忘到九霄雲外,結結巴巴的說道:“是……青煙的爺爺是說孩子命中缺火,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