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表露無遺的擔憂想忽視也是一件難事。
玄炫抽回手,低垂的眼簾讓人瞧不清裡面的感情。
“你手上的傷怎麼還不處理一下?”
“夠不著,你又不理我。”
語氣裡的些許委屈讓玄炫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貴公子在向自己抱怨撒嬌,那種感覺有點奇妙,但卻不反感。
“你沒有開口要我幫忙。”
月羽眼睛一亮,拉著玄炫重新坐下,討好地道:“小炫幫幫忙。”
想制止他對自己的親暱稱呼,可是細想這稱呼也不是難以忍受,矛盾之下出口的話變成了:“你要怎樣治?”
月羽雖然中了屍毒,可是他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出現肌肉硬化,屍斑也只是分佈在傷口周圍沒有蔓延。
玄炫心存疑惑,從傷口看月羽的屍毒一點也不嚴重,可是他身上卻瀰漫著一種強烈的腐化死亡氣息,其中還夾雜著極濃的血腥味,這卻又表明他中的屍毒很嚴重,至少也是五十年的活屍,而且是生前殺孽極重之人。
月羽笑:“你忘了,我是蠱師。”
是了,還真忘了這傢伙是蠱師,只是月羽的相貌氣質會讓人有種錯覺,從而忽略他的蠱師身份。
“蠱能治屍毒?”玄炫好奇。
“在我看來,所謂屍毒其實也是一種蠱,既然是蠱,那就簡單了。”
語氣裡滿滿的自信讓玄炫忍不住側目,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月羽很能吸引人的目光,淡紫色的眼眸就像小小的漩渦,輕易地帶走了別人的注意力。
月羽去列車上把自己的那個小行李箱找出來,經過一番動亂,小行李箱居然完好無缺。
月羽翻出一盒藥膏和一卷紗布遞給玄炫,“小炫等會幫忙包紮一下就好了。”
玄炫接過,眉往上揚了揚,他挺好奇月羽要如何除了這屍毒。
月羽嘴唇微動,發出一種極細極輕的聲響,乍聽之下,猶如風吹竹葉,再待細聽,卻又變成了水滴滴落之聲。
正在詫異,玄炫看到奇異的一幕……
一抹若隱若現的金色影子在月羽手臂傷口周圍快速地游來游去,隨著這東西的遊動,屍斑竟漸漸變淡,甚至消失了。
自小千奇百怪的事情看得多了,玄炫也沒有很吃驚。
待屍斑完全消失,玄炫才塗上藥膏替月羽把傷口包紮妥當。
剛想把藥膏還給月羽,月羽卻不接,“送給你,算是謝禮。”
看了他一眼,玄炫把藥膏塞給花栗鼠抱著,“那我送給它。”
月羽錯愕。
玄炫徑自站起來走開了。
月羽苦笑,對自己的寵物嘆氣:“小花,看來他還沒有消氣。”
玄炫整理了一下揹包裡的物品,把短劍和備用的符咒都拿了出來。
“你要做什麼?”趙瑞問。
“離開這裡。”玄炫回答。
“離開這裡?荒郊野嶺的能走到哪裡去,再說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與我無關。”玄炫冷淡地道。
“你不管那些乘客了?”
“他們不會打電話求救啊,我能管什麼,我又不是神仙,可不能一下子就把他們全部送回去。”
“可是列車長還沒有死,他還會再來的,你走了,那乘客怎麼辦?”
這個人怎麼可以如此不負責任,趙瑞有點心寒。
“他不會再來了。”
“你怎知道?”
玄炫懶得回答。
那隻貢獻了鉅款的鬼一聽到玄炫說要走,急了,“那你不管我啦?”
玄炫露齒一笑,“管,怎麼不管,我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你的願望我一定會幫你達成。”
其他的鬼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大著膽子問:“那我們呢?”
“你們?”玄炫指著趙瑞,“找他。”
趙瑞滿頭黑線,這個人可真會推卸責任!這裡這麼多冤魂,自己一個人要超渡到什麼時候?
那些鬼很不樂意,誰的本事高,誰的本事低,他們可是知道的,但是這位無良天師要撒賴,要過橋抽板,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自認倒黴了!
趙瑞很不爽,這些死鬼是什麼表情,有人超渡他們已經很好了,還敢嫌棄!真是豈有此理!
玄炫在揹包翻了翻,找出一把迷你傘,對那隻給了鉅款的鬼道:“你先附在這上面,我回去再送你去投胎。”
鬼立即喜滋滋地鑽進傘裡,